只是,如今爹卧病在床,三叔残废,伯娘还要看着痴傻的堂姐。他若是走开,谁来照料他们这一家子?
衣泠亦想着,眼睛转了下,落在对面阿楚家,不知阿楚姐是否愿意帮她照料家人一段时间。
“衣公子,你瞧什么呢?”云仲跟随衣泠亦的眼光,看向院子内。
刚瞧了过去,阿楚起身,捡起水果要吃。他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浑身一愣,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唐小姐……。”他低声道了句。
看向衣泠亦问道,“衣公子?对面那户人家是谁?”
“是邻居,阿楚姐家。云管家,您先稍等下,我去屋内与爹和三叔商讨一下,看能否过去瞧瞧我那可怜的侄子。”
衣泠亦离开,云仲盯着小院子里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姑娘,这个姑娘可是被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人的一生可能喜欢很多人,能放在心尖儿上的,也只有一个!
若不是因为她爹贪污受贿,怎么会害了这姑娘的前程和婚姻,如今,如今,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
屋内衣家不知在说什么,云仲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阿楚身上。
*
本在院子里闲坐的阿楚,莫名的被人盯上了,浑身有些不自在,拿了两颗果子,低声道,“我回屋歇会儿,半个时辰后,我再来烧饭给你们吃。”
“好,阿姐赶紧去休息,这一天的肯定累了。”
阿楚身子曼妙,走的轻快,粗布衣衫掩饰不了姣好的腰身,感觉那抹眼光一直盯着她,阿楚没想起来那人是谁。
她想,之前那人兴许是这唐姑娘认识,却不情愿记起来的人,阿楚不想与那人有眼神交流,径自回屋。
倒是跟在云仲身边的小厮,不知几时从马车里面提出一个笼子。
“云管家,咱们现在放鹰是不是有些早了?主子爷的意思是,若是衣家无存活,才放鹰回去报信,好叫府中准备丧事安葬夫人。”
“你懂什么,把鹰准备好,信筒绑在鹰脚,咱们在镇上的客栈住下,等主子爷的消息。”
小厮听闻点头,云管家在他面前,相当于半个主子,他哪敢在主子面前说不。
云仲写的信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找到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但主子一定明白,云仲让小厮装好信筒,手臂支撑雄鹰,轻抚她羽毛。
“雄鹰展翅,把消息送到主子爷手中。”
只听鹰长鸣一声,展翅高飞,被赶走的村民,瞧着空中飞过雄鹰,频频抬头张望。
连唐言倾和唐言毅,都瞧着那雄鹰出了神。
——
“倾哥,我也想养一只雄鹰,若是今后带着它打猎,肯定很威风。”
“你心思真多,一会儿要猎犬,一会儿要猎鹰,小心你回头什么都得不到。”唐言倾轻哼,笑他。
“不会,我找姐夫要,若是不给我猎犬和猎鹰,我就不许他娶阿姐,看他肯不肯。”
这个、还真是有可能让小毅得逞。毕竟娶媳妇对宋临辞是大事,什么猎犬、猎鹰都是小事。
哥弟二人瞧着空中雄鹰渐渐远走,却没看到,院子门口站的中年男子,看着他们,眼光深邃。
这几个孩子,长得与唐大人一般无二,唐大人受贿结党营私、私通卖国,但不得不承认,是当朝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娶的夫人又是大家闺秀,颜色、仪态自然是极好。他们生下的孩子,岂能差?
尤其是唐姑娘,牢狱之灾不仅没有让她颓废自暴自弃,反而出落的更好。
若是他没记错,唐姑娘应该也有二十好几的年龄,若不是因为抄家缘故,现在,她也是个年轻母亲了。
云仲想着,思绪有些乱,却不敢离开,怕这次看不住,若是让唐姑娘离开,不知何时能再见。
衣泠亦从门内出来,瞧见云仲眼神在旁处。
“云管家,您这是瞧什么呢?”衣泠亦走近问。
“没什么,衣公子可是与令尊商讨好了,可是能启程?”
“能,我爹和三叔答应了,我得去看我二姐最后一眼,也瞧瞧那孩子。不知云管家几时启程?”
“暂缓两日,我们舟车劳顿需要歇息一两日,若是衣公子心急,可先去,我可以立刻安排马车。”
“不着急,我还是和云管家一同去吧,正巧,我也有些事想与阿楚姐说一下。”衣泠亦说完,看向云仲,“寒舍鄙陋,就不敢让云管家屈尊于此了。”
“住宿倒是不劳烦衣公子操劳,我们在镇上寻了客栈。”云仲瞧着衣泠亦又道,“可否去这姑娘家喝口水,歇息一下。”
衣泠亦突然面色尴尬起来,家中木屋着实小的可怜,就是进去了人,缺少桌椅,也没地方可歇,这么热的天,没东西吃,倒是真的对不住了云管家。
“云管家您先稍等,我先进去询问下阿楚姐的意思,阿楚姐心善,肯定会答应的。”
衣泠亦几乎是跑着进去的,推门进去,阿楚出来要做做饭。
见他火急火燎的。
“阿楚姐,我们家来了客人,却没地方做,能不能在你们家借个地方,歇歇脚,喝点水,这么热的天,真是对不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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