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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唐言倾刚出了门外,看到孙管事前面照着火把走了回来。
“孙管事,找到小毅了?”唐言倾问。
“大公子,您怎么也出来了,三公子与这位爷在一起,方才在十字路口瞧见了他们了。”孙管事走到唐言倾身边,小声谨慎的说。
孙铭带着众人在街上找人的时候,正好遇到宋临辞与唐言毅从军营回来,宋临辞一身是血,还没处理,人一走近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孙铭是被宋临辞这一身的血腥给吓着了,刀尖口上舔血讨生计,不是响马贼寇就是边疆战士。
宋临辞可不管孙铭害不害怕他,他走上前,盯着唐言倾问,“你阿姐现在怎么样了?孩子生了?”
“孩子早生了,是个男孩,我阿姐产后大出血,幸好她会医术,保全了一命。”唐言倾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里,有些埋怨宋临辞。
宋临辞没吭声,推开唐言倾等人,自己快速走了进去。
唐言倾在后喊着,“宋姐夫,我阿姐刚睡着,你别扰了她。”
宋临辞回了声,“我知道。”
他知道阿楚快生了,却没料到,孩子安全无恙,她自己会这般遭罪。
孔鲤生与唐言倾一同往院子里走。
见他们都不说话,孔鲤生出口解释。
“小毅到军营的时候,将军刚从战场上被救出来,浑身是血,胸口被敌军刀剑刺伤,本是在接受军医的诊治,听到小毅说,阿楚姑娘即将生产,将军二话没说,带伤就赶来了。一路上都是在跑,现在伤口肯定更加严重了。”
唐言倾抬头看了孔鲤生一下,继续往前走。
“我和阿姐都不知道小毅回去军营,这件事本就没打算告诉宋姐夫。军营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
宋临辞受伤这般严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又带着重伤不辞幸苦的深夜往家里赶,宋姐夫看来是真心疼爱阿姐的,方才还对宋临辞的那点怨气现在都没了。
“敌军城池已经攻破,我军在收拾战场。第一道关卡已经打开,今后我们就能常驻城池之内,若是在攻打邻国,就是轻而易举的之事。”
岭南以南,最难攻打的洛阳城已经被宋临辞收归靡下,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小战,若是这等战事被上报朝廷的话,宋临辞定会跟封官进爵。
这的确值得庆贺,但是对于唐氏姐弟来说,却像一个重担,压的他们几乎很难喘息。
若是宋临辞只是个在边境戎守边疆,并无过大功绩,只求平安不要战绩,但是能浑浑噩噩的过下去,而阿楚也能养宋临辞,只要日子过的平坦,养他又如何。
可现在,宋临辞战绩斐然,再也不是当初默默无闻的小将士,他注定是要当威风大将军的人。
他们与宋临辞的姐夫关系,能维持多久?
一旦宋临辞回临安城,他们兴许就没可能再见面了。
——
所有的事情,唐言倾心中都想的很明白,但却从来没对阿楚说过。
唐言倾回到宅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阿楚屋门外的宋临辞,高大威猛的身躯站在院子里,直直的看着屋子,却没进去。
“宋姐夫,你进去看看吧,孩子和阿姐都很好。我阿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知道你有你的使命。”
终是不忍心看那么强大的一个汉子,如此可怜的站在门外,而且他身上还带着重伤。
“我知道。”宋临辞淡淡的说了句。
唐言倾轻声敲了门,百合出来开的门。
“大公子,可有事,夫人方才睡下了。”
“小声点,你们先出来。”唐言倾示意百合叫了其余人,先出来。
百合还不清楚唐言倾是什么意思,这才看到宋临辞,才惊奇,原来是姑爷回来了。
百合与芍药并两个奶娘一起出来,唐言倾小声说,“宋姐夫你进去先一眼,你这一身的血气,还要去洗洗。”
“麻烦你了。”宋临辞客气的说了句,直接脱掉身上的铠甲,据穿着里面海黑色衣衫,衣服是黑色就不显得血迹吓人。
他只是想瞧一下阿楚和孩子,不曾想,他进去的时候,阿楚正瞪着眼看着他。
宋临辞站在离床五米远处,瞧着床上侧身躺着,怀中搂着一个奶娃娃的女人,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想在骨子里的女人。
“离那么远,能看的见孩子吗?”阿楚轻声问,玉体横放,瞧着站在床下远处的男人。
“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血腥味重,靠近不得孩子,我看看你们娘俩没事,就放心了。”宋临辞没着急冲动的扑上去,而是控制住自己站在远处,这得是自持力多重啊,像之前,他可是见到阿楚就想狼见到肉,根本控制不住。
“瞧着我们娘俩没事,你还要会战场上去?”阿楚轻声问他,说着,掀开了被子,自己小心的从孩子身边下了床,穿上鞋,往宋临辞身边走。
“不去,等过两天再去。”
“为何?”她走进他身,逼问。
“想你,非常想你和孩子。”他伸手想碰她,瞧见她身上的衣服又没动。
“我也想你。”她最近,身手抱着他的脖子,低声轻说,“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终是没忍住,抱住了阿楚,狠狠的像是要嵌入身体里一般。
阿楚靠在他怀中,才有了轻松之意。其实,她担心的不是宋临辞回不来,而是她自己,就此离开,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浑身血腥味重,先去洗洗,你在屋里等我。”他抱了一会儿,推开阿楚,轻声道。
“我瞧瞧,身体受伤了?”她方才抱着宋临辞的时候,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以及后背的湿漉。
宋临辞眼神闪躲,想推开她,阿楚长腿一横,挡着他走,上手把他的衣服从胸前扯开,手法快速,动作也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