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电话未断,只是起身走到自家爱人面前,淡淡袅袅的看了她的一眼,不似以往那么热络。
安隅起身,往屋檐下而去,许是因为光着头出去,徐先生眉目紧了紧,接过佣人手中递过来的遮阳伞,大跨几步过去将遮阳伞递过去。
院落里,夫妻二人慢悠悠走着,徐绍寒在跟前带路,徐太太撑着遮阳伞跟在身后。
尽管此时,只是稍有余晖。
眼前,男人一身白衬衫,在夏日里看起来格外清凉,一手拿着电话同那侧言语,似是很要紧的公事,以至于这一路他都没挂电话。
总统府,羊肠小道众多,七拐八拐四通八达。
小道多也就罢了,便声又是个原始庄园,灌木总与篱笆栅栏众多。
这日,徐先生讲电话讲的正要紧,恍惚觉得身后太过静悄悄,一转身。
人没了。
对、人没了。
他没看错。
刚刚还老实巴交可怜兮兮不言不语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身后的徐太太不见了。
安隅是迷路了吗?
不是,她是故意的。
“活见鬼了。”
男人低咒一声,通那方道了句,收了电话,在院子里喊着人。
那方,徐太太撑着伞走在小道上,望着眼前的路面慢悠悠的前行。
听见身后的喊声了吗?
听见了。
她竟然想走,饶是徐绍寒喊破喉咙也是不会回头的。
许是歪打正着,她摸摸索索的到了一颗桃树下,看着这两人高的树,安隅站在树底下微微仰头。
民间向来认为逃是仙木,有避邪的作用,不仅如此,它还代表一种美好的寓意,逃跟桃同音,能让恶物逃跑。
这日,徐太太站在桃树下,望着满树的桃子,想的却都是桃木的厉害之处。
以至于,桃子没摘,桃木倒是带回去一截。
为何?
驱邪。
这边,徐绍寒寻了一大圈没见着人,一个电话拨到警卫处。
男人满腔怒火寻到桃树下时,见自家爱人扔掉伞正踮着脚尖去折树枝。
气急攻心,险些暴毙而亡。
男人看着自家爱人,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喊你没听见?”
本是正在踮着脚尖着桃木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喝声吓了一跳。
拉下来的一截树枝从手腕间溜走,划伤了掌心。
她倒是不以为意。
回头睨了眼徐绍寒,继续垫脚折树枝。
徐先生被这小姑奶奶给气疯了,跨大步过来将树枝从小姑奶奶的爪子里解救出来,斥道;“桃树招你惹你了?你非得折人家?”
徐太太望着徐先生,抿了抿唇,道;“它好看。”
好看就得折人家?什么逻辑?
“长的好看碍着你了?”徐先生问。
“你不懂,”徐太太一本正经开口。
“我怎就不懂了?”徐先生问,还他不懂?吃的米比她多走的路比她多,还能不懂?
“三岁隔一代我俩隔了两代半。”
“、、、、、、、、、”
这日,徐太太一本正经的将徐先生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唱着山歌。
徐太太技术高啊!默不作声满脸无辜得将徐先生一颗心给伤的稀巴烂。
桃树好看就要折。
为何要折?
我俩相差太大了,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所以你不懂,我不怪你。
徐太太多体贴,多懂事儿啊?
临了还来一句我不怪你。
徐先生气的想捏死人的心都有了。
安隅素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徐绍寒昨夜那般欺负她,她能忍?
自是不能。
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以为今日之事就此过去了吗?
本是要带着太太去瓜果地里看看的徐先生,不去了。
他此时,就跟打到极限的气球似的,在碰见热度,会炸咯。
所以,顺手摘了两个桃子,赶紧回去了。
吃一堑长一智。
免得怒火冲天忍不住又做出什么吓着她的事儿。
回主宅时,徐先生让徐太太走在跟前,他跟在身后,像个指挥官似的指挥她往左往右。
以免一不留神人又没了。
回到主宅,叶知秋见二人这么快就回来了,问了嘴。
在看看徐绍寒,一手拿着一个桃子,优雅得体的总统夫人面色变了变,问了句;“就两?”
“就两,”说着,徐绍寒将这两桃子给叶兰,转身欲要进盥洗室。
却不想他才走两步,安隅站在叶知秋面前,掌心向上,两手一摊。
掌心划痕冒出了丝丝水珠。
叶知秋一见,心颤了颤;“怎么弄得?”
徐太太回答了吗?
自是没有。
她不过是伸手一指。
指谁?
徐先生啊!
走到盥洗室门口的徐先生被自家母亲一生冷喝止住了步伐,随之而来是母亲特有的威严与冷怒;“让你带人去后院看看,你怎么带的?两手空空回来就罢,还让安安受了伤。”
受了伤?
徐先生抓住重点了,转身回来将人掌心牵起来一看。
可不、好大一个口子。
在看看徐太太,眨着清明的眸子望着他,那满眼的无辜啊!
气的他想捏死人。
行、一路走回来闷声不吭,一到家就告状。
厉害,可真是厉害。
今时今日,徐先生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何止是难伺候。
尚未从自家老婆眼里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叶知秋一巴掌落在男人臂弯处,啪的一声响,可谓是下了狠劲儿了。
安隅站在跟前,抿了抿唇。
晨间就门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到了叶知秋面前告状,见人被收拾,她高兴吗?
废话。
当然高兴。
叶知秋打完,颇为心疼的望向安隅;“疼吗?”
后者万分乖巧的摇了摇头。
叶知秋更是心疼了,只觉这孩子怎么那么乖巧。
又是一巴掌过去。
打的徐绍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那眼底冒出的呲呲怒火啊!恨不得能将这个罪魁祸首给燃了她。
一旁佣人见此,一口口凉气到瞅着。
心到,这四少夫人到底还是得宠,许久没见夫人这么打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