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断腿(2 / 2)

这个本该是发风光无限的总统府在今日显得苍凉。

这座多年的老宅子,在今日蒙上了一层灰白之色。

医院内,清冷的过道里坐满了人,叶城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是斗的。

彼时,他只是想救徐绍寒,未曾顾及到安隅是个孕妇,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油门轰下去。

当他亲眼看着浑身是血的安隅被人从车内拉出来时,他的心是颤的。

他明知徐绍寒多想留住这个孩子。

明知这个孩子承载着她们的婚姻,

可他却依旧一脚油门下去了。

无人知晓,当他听见徐绍寒那凄惨的喊声时,内心多么煎熬。

这个男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安隅受到半点伤害,

就是这么爱自己妻子的一个男人,却在婚姻中过的万般艰难。

这场婚姻,何其艰难啊?

叶城微微弯身,猛然抬手捂住脸面,那种心颤的同感在此时无以言表,他只觉得,自己是杀死徐绍寒孩子的罪魁祸首。

长廊里,谢呈伸手落在叶城肩膀,后者未曾抬眸但声音明显带着哽咽:“我希望他们都没事。”

不然、他此生,心难安。

谢呈未曾回应他的话语,只因知晓,没事、不可能。

安隅并未留情。

在场的所有人,皆在隐忍,而忍的最厉害的,属叶知秋。

她的指尖,落在掌心,泛起了丝丝猩红。

绝望之中,她抬眸,憎恨的目光落在徐启政身上,整个人散发的阴毒之气在此时是那般明显。

凉椅上,她整个人都是颤栗的。

夜间八点,徐绍寒与安隅前后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林青海站在徐启政跟前,一脸痛心。

“如何?”

“四少的腿要将养着,其他的倒是无大碍,只是四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他抬眸忘了眼徐启政,抿了抿唇,万般艰难的告知众人这个宁人悲戚的事实:“没了。”

哐当------这夜,叶知秋晕倒在了医院长廊里。

那没了二字,将她激的溃不成军。

让众人都沉默不言。

唯独叶城,猩红着眼眶隐忍着离开了长廊。

他需要冷静。

徐家的狂风暴雨就如此掀开序幕。

安隅的这一击反杀,彻底的断了她与徐绍寒的婚姻之路。

或许,从她下定决心要二次碾压徐绍寒时,就已经做好了放弃这场婚姻的准备。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夜间,一颗心惶恐难安的宋棠给周让去了通电话,当周让听闻宋棠那侧的询问时,静默了数秒。

才万般艰难开口:“你来趟医院吧!”

哐当一声,宋棠手中杯子猛的掉落在地,坐在沙发上的人猛然起身,“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不便说,来了就知道了,”他说。

宋棠闻言,问了地址,挂了电话,急忙奔了出去。

身后,母亲的呼喊声她似是听不见。

回应父母的是那哐当一声响。

医院内,当宋棠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安隅时,整个人脚下一个踉跄,若非谢呈在身旁伸手扶住她,只怕是跪了。

她担忧整个下午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安隅的心足够狠,对别人,也对自己。

“你们都干了什么?”宋棠回眸,猛然望向谢呈,那眼眸中的愤怒丝毫不掩饰。

而一旁,谢呈闭口未言。

换句话来说,此时,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把人娶回家却不护着,你们到底想干嘛?”她再问,咆哮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这夜间,多的是人彻夜未眠。

当徐落微与徐君珩在外赶回来时,乍一见眼前场景。

整个人都呆愣了。

夜间,昏迷的叶知秋醒来,目光落在一旁的徐启政身上。

平静的毫无波澜。

“你满意了?”

“子女不睦,婚姻不和,后辈无望,你满意了?”

徐启政视线落在叶知秋身上,未曾过多言语。

只是及其平静的,将视线落在叶知秋身上。

“所以从一开始你便觉得这件事情的过错方是我?”

“难道不是?”叶知秋反问。

“如果不是一开始你将周南全家算计进去,她们会死?绍寒身上会背负着周家四条人命?”

“叶知秋,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徐启政话语淡淡,落在躺在床上面色寡白的叶知秋身上。

那冷淡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如果不是你,我会算计周南?”

猛然之间,叶知秋内心狠狠一颤,那诧异的目光落在徐启政身上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

本该埋葬在地里的秘密如今被他如此冷漠无情的道了出来。

何其凄惨。

“你知道?”她问,话语微微轻颤。

徐启政闻言,一声冷笑猝然响起:“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还是你觉得我不该知道?”

这两声反问,让叶知秋没了言语、

她望着他,目光沉沉冷冷,平静中带着不甘。

徐家的这一切罪孽,若论罪魁祸首,谁人都逃不过。

这方,徐绍寒的病房里,徐君珩站立许久,听闻谢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出来,沉稳的面庞里出现了丝丝皲裂。

仅是只言片语的描绘足以让他想象得到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

谢呈话语落地,沉静片刻,在道:“绍寒临近手术室前还拉着安隅不松手,若是知晓孩子没了,只怕是--------。”

后面的话,他不忍心说出来。

旁人不知,他知,徐绍寒为了让安隅留住这个孩子,百般隐忍,如此强势霸道的一个人被安隅逼得没了脾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子在,她们的婚姻在。

孩子若是没了,她们之间的婚姻怕也是该结束了。

谢呈说到此,望了眼徐君珩,后者面色凝重,未曾言语。

“阁下呢?”他问。

“夫人晕倒了,应当在隔壁病房,”谢呈开口。

徐君珩在这一瞬间,清楚的知晓,徐家的狂风暴雨在此时,才真正来临。

徐绍寒欠徐子矜的,为了偿还赔上了一切。

够了、已经够了。

谁人也不能在让他多受一点点伤害。

他抬手正欲伸手敲门时,病房从里面拉开,徐启政站在门口望着他。

“母亲如何了?”

“醒了,”他道。

“子衿您准备如何安排?”他问,话语直白,没有过多的拐弯抹角。

在徐君珩眼中,徐子矜或许是妹妹,但她的重量绝不足以拿来同徐绍寒相比较。

一个兴风作浪闹得家宅不宁的妹妹,他不需要、

或许是徐君珩的话语问的太过直白,直白的徐启政有些难以置信。

目光沉沉落在徐君珩身上,带着打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