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明天开始把电脑病毒制作的课程加强。”
“嗯。晚安。”
挂了电话,吴森若拿起排得满满的课程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医院里,被撞姑娘终于度过了两天的危险期。
因为愧疚,刘爽每天下午都要来看看这可怜的姑娘。他们查得很细,却没有查到这姑娘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是个孤儿,父母早亡,爷爷奶奶含辛茹苦地养着她,却在两年前也相继病故。这孩子是哑巴,身体弱,又没成年,平时就在城郊的一个面馆里打小工。可惜面馆夫妻为人太吝啬,从来不给工资,只给她吃客人剩下来的面。
所以,这女孩确实是不小心撞上来了的。现在这样可怜兮兮躺在病床上,连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更不存在有人讹诈刘爽了。
刘爽有点发呆地看着床上又黑又瘦的女孩,这跟以前去校医院看木雪的状况还真有点像呢。如果这也是一个神奇的有异能的女孩该多好……
就在刘爽默默发呆的时候,姑娘睁开了眼睛,缓缓看向刘爽。
张开嘴,姑娘的唇形轻轻地动着:tous vie, je ne perdre vous pas。(这辈子,我不会再失去你。)
刘爽傻愣愣地看着姑娘,这唇形……看不懂!不过姑娘醒了是好事啊~~医生~~~~~~~护士~~~~~~~~~~~~妹子醒啦~~~~~~~~~~~~~
蹦得老高老高的刘爽跑了出去,完全忘记了可以按铃叫医生护士这一说。
姑娘神色有些许的惊诧,刘爽以前是这样的性格?
那么……那个冰冷的颓靡的他,那个失望的伤心的他,是怎么产生的?
或者,现在是还未遇到变故的他?
姑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她曾经,是个间谍,既隶属于法国国防部情报科,虽然经常出生入死,却因为她有黑手党头目私生女的身份,所以永远也接触不到多核心的任务。她只是一个平衡点,谁都知道她不值得信任,组织不信任,家庭也不信任。
所谓棋子,应该就是如此吧。
她曾经在任务中接近刘爽,这个家庭成员都在中国军界的青年,却为他本性中的爽朗而沦陷。
她曾经疯狂地爱着刘爽,疯狂到脱离组织断绝黑手党关系,逃脱追杀奔赴中国,只为和刘爽共度短暂的余生。
她曾经,迟了区区一步,然后亲眼看到刘爽在她不远处倒下。
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黄昏。她赤身躺在铺满天鹅绒毯的大床上,诱惑刘爽不成装作大哭,而刘爽抱起一本victor hugo(维克多·雨果)的诗集,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腿上,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朗诵了一首诗。
一首只为她朗诵的诗歌,《demain, dès l’aube》(《明天,天一亮……》)。
也许那个时候,刘爽已经知道自己身染艾滋病了吧。
所以无论她怎么引诱,刘爽都不愿意跟自己做*爱。在那些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的夜晚里,刘爽会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demain, dès l’aube,à l’heure ou nchit campa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