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陷入了某种不确定的神思中。
难道真是她记错了?
那一版细纲,只是她私发给二妞的?
“如果你没的事,我就挂了。”
白慕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公事公办的态度,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过别的什么交情——
不!确实是没有什么交情。
一切都只是她自己……
也许写小说多了,就像白慕川说的——情感敏感。
向晚想到那天负气冲出白家的自己,脸颊突然烧得厉害,过了好几秒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还有一些事情。比如,我家小区掉落的花盆?跟二妞在巷口的偶遇,还有书评区用电话号码注册的账号给我发的怪异评论……白队,有没有别的什么解释?”
白慕川沉吟,“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他刚说到这里,电话里就传来另一个声音。
“慕川,谁啊?讲这么久——快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很陌生,不是向晚认识的白慕斯,而且“慕川”这个亲热的称呼,也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叫他。
她心脏像被尖锐的东西蜇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白慕川说:“嗯,我挂了。”
没有再见。
嘟嘟的忙音,冷冰冰地驱散着周遭的暑气。
向晚怔怔看着手机。
无失望,无不安,无一切不良情绪。
只是脑子里一片空,什么都没有。
其实她还想问他一句,“白队,你答应我的警队顾问,泡汤了吗?”
她是想去的,甚至为此设想了很多未来——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她和白慕川就快滋生点什么出来了。
结果什么也没有。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梦醒了。她还是一个扑街作者。
书不温不火。
书评区的热闹也在慢慢消失。
现代人忘性大,热度一过,就过了。
向晚站在车来人往的街头,任由内心的孤独感疯狂成长——一
海天火锅城。
中午时间,一楼大厅里只有零星几桌。
向晚是一个人去的。
她对吃火锅有执意,很容易被那香味勾引。
高兴要吃火锅,不高兴要吃火锅。
没钱想吃火锅,有钱就去吃火锅。
背包里的两万块,压得她肩膀有点重。
白慕川走了,不会再有人来找她索要这笔钱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去吃一顿有钱而不高兴的火锅——
服务员小姐看着神情落寞的她,问了只她一位的时候,大概猜到这是一个需要火锅解忧的失恋女人,什么也没问就热情地引她坐下,甚至贴心地拿来酒水单,推销店里的啤酒。
向晚抬头,“我看着像喝酒的人吗?sorry……我只吃肉。”
服务员:“……稍等。”
上菜很快。
火锅热腾腾冒着烟。
再没有比大热天烫火锅更爽的事了。
向晚点的是“特辣红锅”,一个人吃得很嗨,舌头又烫又麻又辣,滋味相当酸爽。
呼!
眼泪都辣出来了。
她一边拿纸巾抹眼泪,一边狂灌水,疯狂撑着胃。
一群人从楼上包间下来。
他们说说笑笑,边走边聊。
然后,有人的脚步就那样停在了楼道上。
白慕川、程正——
他们停步,黄何一群人也就尴尬地停下来。
顺着他们的视线从上自下地望向大厅,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烫火锅的向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