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医院!”
白慕川冷漠的命令声,拉回向晚的神思。
她抬眸,发现他站在她的面前,像一个门神。
“好的,白队。”唐元初说:“我让谢辉把车停在门口了,我们下去就可以离开……”
那个被捅伤的安保,刚刚被转到省医院了。
他们得去看一下情况!
……
向晚平静地站着,没有跟任何人互动。
电梯停下,白慕川侧身,让开门。
唐元初怔了怔,出去了。
向晚跟着抬步就要离开,被却白慕川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力道很大,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没有半点防备,生生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这是电梯间。
头上有监控,外面有唐元初。
“咳,当我不在。”唐元初发现背后的动静,马上消失,“白队,我先去跟谢辉他们汇合!”
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只剩涨红了脸的向晚,被他扣在无法闭合的电梯门框上。
“你在躲什么?嗯?”白慕川的火气似乎压抑到了极点,盯住她的双眼,像蛇信子似的,冰冷、锐利,那一只牢牢箍住她的手,不给她半点喘气的机会,往后一挪,又生生扣在她的腰上,将她顶在电梯门框上,撞得向晚脊背一刺,紧张得心脏狂跳。
“白慕川。”她咬牙。
“我问你话,躲什么躲?”他恶狠狠地:“我会吃了你吗?”
会!
就是会吃!
向晚心里万马奔腾,怦怦直响。
“放开我,神经病啊你……”
酒店一楼,来来往往都是人。
不停有人往电梯这边来,然后看他们一眼,识趣地走向另外的电梯,把空间彻底让给他们。
这么友好和谐的群众关系,把向晚完全孤立在了野兽的魔爪之下,完全动弹不得。
“你给我说清楚!”
白慕川怒视着她,那表情真像要吃人。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姑奶奶,你要跟那个程正合起伙来怼我?”
她哪有跟程正合伙怼他?
冤不冤啦!
“我都没跟你说话,我怎么就怼你了?”
“你不跟我说话,就是怼我!”
“……”
无奈,无力,无助。
向晚被他扣在这里,像一只无路可逃的小白兔。
“白慕川,你行行好,放过我,行吗?我不想在这儿丢人!”
“呵!”白慕川哼笑,低头凝视她的眼睛,几乎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嗯?
哈!
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好像该她问他才对吧?
不!她没有资格问他,从头到尾都没有。
向晚将手撑在彼此中间,推他,“我能发生什么?白警官,请你不要再招惹我了,好不好?”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男人?
难道他不知道他的随便一撩,就可以让她心如小鹿乱撞防线彻底失守吗?
向晚深深吸一口气,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我真的不想跟你搞成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你看,你这样对我,其实是不正常的,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怕谁误会?”白慕川冷笑,“程正吧?”
怎么就跟他说不明白呢?
向晚无奈,“你怎么想都行。反正,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这样对彼此都好,你说呢?”
他撩得起,她撩不起。
对于有女人的男人,向晚半根手指头都不想沾染。
“很好。”白慕川突然凉声发笑:“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但是……”他顿了顿,目光炽烈地盯着她不停眨动的眼睛,一张俊朗的脸,释放着滔天的凉意:“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松开手,慢慢退后,深深凝视向晚一眼,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外面等你,快点!”
向晚打了个冷战。
站在电梯门口,她看着白慕川的背影,声音微微一抖。
“王八蛋。”
一对情侣走过来,“小姐,你要上还是要下?”
向晚回神,发现自己卡在门口,还阻挡着别人的交通枢纽。
“不好意思。我不上不下。”
她说完,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
汽车停在门口。
静静地等着,没有人说话。
白慕川坐在副驾,一动也不动。
唐元初看向晚来了,松了一口气。
“向老师,这里,等你呢。”
“谢谢!”向晚歉意一笑,发现都在看她,顿觉抬不起头来。
去省医院的路上,没有人说话。
气氛低沉,安静。
快到医院时候,唐元初实在憋不住了,一边开车,一边找话题问白慕川:“老大,那个谢小姐的娃娃有什么不一样吗?值得咱们这么兴师动众?”
白慕川似乎昨夜的酒劲儿未缓过来,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除了会说人话,跟别的娃娃没什么不同!”
“……”
会说人话?
唐元初哆嗦一下,无语了。
白慕川斜眼看他,“怎么,没见过会说人话的布娃娃?”
“带电那种?”
“你以为呢?”
呃一声,唐元初从惊悚幻想中回到三次元世界,踌躇一下,在后视镜瞄一下向晚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问:“就因为是谢小姐的娃娃,所以我们……?”
“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白慕川揭了帽子,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又把帽子扣上,让帽檐挡住自己大半边脸,“你以为我昨晚为什么会睡在酒店?”
“呃?”唐元初呆住。
“你以为谢绾绾是会睡死的人?房间里有人进去翻东西她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唐元初想破了脑袋。
“因为你俩都喝酒了?醉了?”
白慕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沉吟半晌,慵懒地对唐元初说:“到了医院,你先帮我挂个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