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他手上拎着杀害屠亮的凶器。
第三,仓库只有一个门,屠亮冲在最前面,随后还有几名目击的警员。
“这案子唯一不太清楚的地方,就是和屠亮一起去的警员,没有亲眼看到孟炽开枪那一瞬——不过,前后就两三秒钟的时间,当场又没有外人,除了举枪的孟炽,还会有谁呢?”
说到这里,向晚又深吸一口气。
“之前那些话,我收回吧。也许是我多想了。百密尚有一疏呢,凶手就算再狡猾,也不可能每次都不留痕迹,我们不能把对方想得太完美,毫无破绽……其实从问心庵那件事情开始,他就已经在露出马脚了。”
“嗯。”白慕川目光凉凉,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晚看他一眼,“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孟炽是凶手。而不是胡乱猜测一些有的没的,把事情越搞越复杂。”
“嗯。”
白慕川说完,揽了揽向晚的肩膀。
“冷吗?”
“不冷的。”向晚摇头,冲他微微一笑。
“明天多穿一点,西市比锦城冷。”
“好的呀!”
白慕川抿一下嘴,目光无意扫过她指节上的戒指。
“以后,不分了吧?”
向晚一怔,眼皮垂下,“不分了。”
……
下午,梅心把鉴定结果拿来了。
经鉴定,在现场缴获的凶器上面,只有孟炽一个人的指纹。
案发现场,也没有指取到属于别人的东西。
孟炽的车、脚印、汽车轮胎印……一样都不少。
他跟踪谢绾绾和叶轮的车辆途经之地,也一直有监控可查。
目前还有一点不清楚的是——孟炽的共犯是谁?
中毒昏迷的谢绾绾和叶轮,不可能自己走进仓库里。
但仓库这一个地区离城比较远,太过偏僻,交通路段没有监控,那一辆载他们离开酒吧的出租车,目前可以证实,是一辆套牌的黑出租。
目前下落不明,警方还在大力搜索。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孟炽杀人的事实。
权少腾咬牙切齿,“终于水落石出了!这王八羔子,等会儿我不暴揍他一顿,我他妈不姓权!”
白慕川掸了掸手上的资料,“走吧,见见他!”
“行!今天非得为老屠把这口气先出了不可——”权少腾脚步子迈得很大,那样子好像真是去揍人的。
白慕川皱一下眉头,一把扼住他的手腕,往身边拖了一下,“别犯傻!”
权少腾回头,横他一眼,“怎么啦?”
白慕川冷冷勾唇,“人家有一个律师团队。”
权少腾骂人了,“我他妈有无数个律师团队!”
白慕川:“……好吧,那你这身制服,还穿不穿了?”
“……”
噎住了!
好半晌,权少腾也没咽下那口气。
“不管!揍了再说!”
……
孟炽是被人从案发现场抓到的。
像他这种情节严重,并且有极大社会破坏力的犯罪分子,直接就逮捕了。
从昨天晚上送过来到现在,他也没合过眼。
第一眼看,他的样子几乎不敢相认。
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孟总了,整个人神色疲惫,精神萎靡,头垂得低低的,一副准备服法的样子。
这与以前几次审判完全不同。
权少腾坐下来,重重一拍桌案,没上去打他,但语气足够怨恨。
“孟炽!你他妈还不肯交代?”
“……”
连审讯前的例行询问都省了。
这人实在。
向晚看他一眼,默默坐在白慕川身边,旁听。
白慕川冷着一张脸,表情并不比权少腾好看多少。
“说吧!”他看着孟炽,“不用挣扎了。早点说,少受点罪。”
真正案子办实了,肯定比在这里天天接受审讯要舒服。
他说的是实话。
然而,孟炽并不领情。
“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声音哑哑的,两片嘴唇干得如同干涸的河床,都快要裂开了。
白慕川转头叫权少腾,“给他倒杯水!”
权少腾:“……”
他怀疑白慕川是不是傻了。
然而,白慕川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好吧!
他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孟炽,“喝!”
冒着浓浓热气的水杯,在这个冰冷的审讯室,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孟炽头也没抬,“不喝,谢谢!”
权少腾勾了勾唇,又把水端回来,“他自己不喝的!”
白慕川淡淡看他一眼,继续问孟炽,“为什么要带走谢绾绾和叶轮?”
孟炽哼声,“我没有理由对付自己的亲妹妹!”
白慕川皱了皱眉,提醒他,“她不是你的亲妹妹!”
孟炽眉锋微微一挑,闭嘴不语。
白慕川牙齿一咬,加重语气,目光里像有刀子飞出来,“为什么要杀害警察?”
孟炽:“说过了,我也没有理由杀害警察!”
白慕川猛拍桌子,怒吼:“可是你杀了!”
孟炽目光一沉,紧紧盯住他,好半晌,又默默低下头。
“既然你们已经认定,那我无话可说!”
杀人罪都无话可说了?
白慕川冷笑,“那你为什么又要否认,你见过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