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 副长的姐姐, 大概是在副长小时候淘气的时候,会说什么‘再淘气的话就重重揍你哦’的话吧?”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没好气地回道。
土方一怔,目光沉下来变得更加柔和了, 他露出仿佛沉浸在回忆里一样的表情, 轻声说道:“……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啊。”
“好吧,”柳泉竖起眉毛,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既然要和副长的姐姐一样的话,那么下次副长要是做出糟糕的事情, 我也会重重揍副长的哦?”
土方微微一愣, 脸上一瞬间闪过类似于“这个家伙的画风怎么突然变成抖s了啊真是不习惯”的错愕,惊讶地发出“哈?!”的一声, 睁大了双眼、嘴也微微张开了, 像是精神上忽然受到一记重击似的, 表情有点笨拙。
柳泉望着他那副难得出现的、呆呆的样子, 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糟糕。好想说“副长不乖的话那就打屁屁哦”怎么办。可是假如真的说出来的话, 不但目测绝对是瞬间可以把副长的好感度清零的选择肢, 而且这篇文的画风会立刻向着被发黄牌的糟糕方向狂奔而去的吧?!
她极力把那句糟糕的小黄文台词咽了下去,笑意因而害得她喉咙里一阵发痒。
她不得不咳嗽了两声,含着笑开口稍微补救了一下。
“所以副长要乖啊。不乖的话就会被不听话的部下殴打哦?……啊~啊, 说起来上次经过多摩的时候, 果然应该去拜见一下副长的姐姐大人, 从她那里拿到‘代表姐姐惩罚副长’的官方许可才对吧?”
土方脸上的错愕之色更加明显了。他张口结舌,明显是跟不上柳泉的脑洞了。
“说、说什么去拜见我姐姐……”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满脸的不可思议状。
柳泉:……!!!
她直到这个时候才意会到,她的这句话说得很有歧义啊!!
我、我了个大槽——!!完蛋了,副长不会以为自己被不听话的部下求婚了吧啊啊啊啊——
拼命告诫自己必须要装得若无其事,身体却很诚实地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脸上腾地红了起来,觉得一瞬间连耳朵根都在发着烧。
气场霎时间似乎产生了逆转。
也许是因为注意到先前的画风还抖s得不得了、令人头痛的不听话部下,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而害得自己面红耳赤、气势减弱,简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笨拙模样,副长顿了一下,还是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好啦。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担心。”副长很善良地替尴尬得快要冒烟了的不听话部下解了围,岔开了话题。
“不过,我答应你,不会再随便产生那种孤注一掷的想法了。因为有你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后紧盯着我啊。”
已经开始暖和起来的春夜里,屋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传进室内。
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副长的语气异常地温和。他站在她面前,眼眉微微压低下来,用一种柔和的眼神注视着她。
“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柳泉张口结舌,觉得副长替尴尬得不得了的自己岔开话题是好事,然而不知为何,又觉得好像开始了更加令人面红耳赤的新话题似的……
“我……呃……”她觉得自己那超卓的嘴炮技能好像一瞬间似乎也被系统菌封住了一样,除了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单字之外,似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似乎发觉了自己说了话、然而那个不听话的部下却愈来愈窘迫了的有趣现状,副长唇角勾起的那丝笑弧愈来愈清晰了。
他居然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语言技能完全丧失的她那副笨拙的样子,很自然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活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这个动作因为他们之间恰恰好的身高差而显得十分自然流畅——然后那只手停留在她的头上,他微微压低眼眉注视着她。
“都说了要你别担心了……”他微微带笑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抹叹息似的语气。
“不过,假如这么说就能打消你那种顽固的念头的话,那么也就不是你了啊。”他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明明是个女人,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拥有比谁都坚定的意志……要被你比下去了啊?”
柳泉:……?!
“以后,一定还有机会回到多摩的。”土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他的声音里重新带上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到时候,你可以去见见我的大哥为次郎。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总是很喜欢气势十足地说些很有哲理的话……经常,会把大家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听从他啊。”他咳嗽了一声,像是在强忍着涌到喉间的笑意。“……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和他倒是有点像……说不定会聊得很投契呢。”
柳泉:是在巧妙地拒绝让我去见您姐姐吗,副长。我那只是个口误而已没有真的想怎么着然而您就这么急急忙忙地拒绝我吗?!还真是修炼成了了不得的说话技巧啊?!看来这些日子没白跟幕府的那些大人物扯皮是吗……还有啊!所以说我又从副长那里收到了一张【哥哥卡】,是吗!?我好像无意中就达成了很不得了的成就啊?能获得一尊白金奖杯吗?(不这不是psv啊摔!
引用——【新选组某不听话的部下日记】:今天,副长也安定地在给我发卡呢。这次是一张【哥哥卡】。信不信我真的揍你啊?!
“当了副长的姐姐之后,我可不想再当副长的哥哥了啊……”她微微带着些气恼,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土方:“……”
副长还放在她头顶的那只手好像突然一僵。然后,他有点尴尬似的把那只手收了回去,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忍了又忍,最后只说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