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半世清情 涧澜 1732 字 1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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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镜花水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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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在侧福晋年氏进入雍王府的这晚,雍亲王书房里忽然发生了一场意外大火。

熊熊冲天的火光像一曲燎原而古老的咒语,仿佛暗示着这个新妇一生的命运。

据说,只是下人不小心碰落了烛台而已,而那下人早已死在那场大火中。

这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再看到雍亲王,有人说他在大火中受伤,有人说他向康熙告假去了寺庙斋戒。

没有人知道,那场大火是如何发生的,就连雍亲王的贴身近侍苏公公也不完全知晓。或许,当真是碰落了烛台,但是那个碰落的人,却该是这个书房的主人。

没有人知道,为了一个犀牛角的小匣子,他在大火中翻找了多久,几乎深陷火海。

什么也没有带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块断了绳的禛字玉佩,孤零零的躺在大床上。

她的小箱子里,全是她从前历年攒下的工钱,一张张银票存的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廉价简陋的小香炉,明显用了些年头,被抚摸的异常光滑。一本一本都是他多年写下的诗稿,用针线装订的及其仔细又爱惜。所有当初交予她的钱柜钥匙,一把一把都做了标记,一分不少。那个犀牛角的小匣子放在最角落里,里面的结发,凤眼红宝的戒子,红绳,月老签,婚书,珐琅彩虎牙……什么也没带走。

任凭全体粘杆暗卫将雍王府,将周围乃至整个京城搜得底朝天,尤其是八贝勒府,也再没有她的存在。

她,消失了。

这个女子像一丝不存于这个世间的空气,没留下只言片语,像一朵云一缕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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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年的冬天里发生了太多故事,相隔为邻的雍亲王府和八贝勒府不得不说是冰火两重天。

十一月二十日,八贝勒胤禩母良妃卫氏薨,停灵柩于东庄。在良妃弥留之时,胤禩亲看其母撒手人寰,悲痛甚重。对母纯孝之心天可见也,加行祭礼,焚化祭物,彻夜守灵。传半年后仍需人扶掖而行,甚至之后数年都沉浸在伤痛之中,整个八府都弥漫着哀思。

而一墙之隔的雍亲王府仅仅在良妃薨逝七天后,呱呱坠地了一个姗姗来迟的小阿哥。正遇良妃薨逝,府内又经火灾不久,不论是洗三还是满月都是精简,比起早几月出生的小四阿哥元寿时的运气又是不能比了。由于一直没有赐名只唤五阿哥,直到春节大年夜,久未露面的雍亲王回府才赐乳名为天申。

家宴里以嫡福晋纳拉氏为首,新进府的侧福晋年氏容颜姣好,垂头坐于雍亲王另一边,甚是惹人怜爱,不论是家世、赐封还是青春貌美都把一众女眷比了下去。侧福晋李氏明显只能屈居与年氏之下,坐在纳拉氏身旁,打扮精心也遮不住岁月痕迹,让人唏嘘。其余众人,只有钮氏耿氏两位有福,都是锯嘴的葫芦,大气也不敢出的。

雍亲王胤禛在府里参加春节家宴,之后在正房守岁完连被烧毁的书房四宜堂方向也没有再去,便离开了王府。

日月飞驰,粘杆处日益庞大起来,而粘杆处的每一位暗卫身上都贴身带有一张女子的画像,这女子容貌平凡,眉目清浅,只可贵在一种淡然亲切的气质跃然纸上。但不得不说,要在大清帝国辽阔的版图上寻找一位这样不出众的女子,实在如大海捞针。

日复一日,没有一日停止这个任务,从京城蔓延到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惜天下之大,杳无踪影。他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每一张画像都出自于谁之亲手,而那个女子的容貌早已渐渐被人来人往的偌大王府遗忘。

四宜堂已经重修起来,每一样布置都是从前的模样,好像那一场火从来没有发生过。雍亲王的贴身公公依旧是苏公公和张公公,但没有下人再叫他们当初的小名,小顺子和小魏子。书房里的丫鬟据说一直只有一个,姓云。大火后在杂役房里整整待了一年才回到四宜堂耳房当差,府里的人都叫她云惠姑娘。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雍亲王第一女封多罗格格,七月晋和硕格格,九月初嫁那拉氏星德。当日雍王府迎来了久违的笑颜,雍王嫁女,十里红妆。

而同时的朝局已经是剑拔弩张,九月三十日,圣上谕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