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那蜷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是如此的孤单无助。周起暄心疼到无以复加,走过去,抱起了她,“小夏,对不起。哥发誓,这辈子都会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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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妹妹是个从不喊疼的人,即便是现在,她脱去上衣,趴在床上让他上药。

究竟是有多大的恨,才会把一个瘦成非洲难民的小女孩打到皮开肉绽。周起暄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差点哭了。可是当事人,居然连半颗眼泪都没掉出来。“小夏,你可以哭出来。”

“哭是为了获得别人的同情或安慰。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哭,我很厉害,我才不哭。”

周起暄注意到她头下的枕头被咬破了一个小洞,又无奈又好笑,明知故问道:“小夏,你难道不疼吗?”

“疼!”小夏扭过头,气鼓鼓地叫道,“你能不能轻点?”

周起暄不停地赔罪,俯□,轻轻地吹着气,问她为什么一直隐瞒被打的事。

小夏暗然回答:“我不能说。说了,她会打死我的。像夏雪那样。”

“以后哥会保护你的。哥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待药水干后,周起暄让小夏转过身,给她胸前的伤口上药。

“哥,妈妈为什么说你不是亲生的?”

周起暄让小夏保证不跟外人说后,告诉小夏,他其实是领养来的,跟小夏并无血缘关系。

“什么?”小夏看着周起暄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大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一个哥哥,你们会不喜欢吗?

正文 第30章 小夏与起暄(三)

那年春天,小夏继续留在周家。她和周起暄几乎是形影不离。不管去哪里,周起暄都把她带到身边。孙玉芬纵然气得牙痒痒,也无计可施。

午后,细碎的阳光被窗外葱葱郁郁的树叶拥簇着洒落下来,流泻到地上,在清风的吹拂下,摇曳着银亮的光斑,像极了跳跃着的音符。小夏绞尽脑汁地做着她哥出的题目。如果她皱着眉头,咬着左手的大拇指,就说明她遇到了困难。如果她眉头舒展,就表明她找到了解题的思路。

周起暄观察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越发觉得小夏其实很可爱。他喜欢看小夏冥思苦想的神情,喜欢看她反复地询问着某个她不明白的公式,喜欢看她恍然大悟时频频点头的乖巧模样。在他的精心辅导下,小夏的成绩终于有了起色。

这天,小夏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试卷。那是一张终于考及格的数学试卷。她自信地对周起暄保证:“哥,我下次会考得更好。”

周起暄连连赞叹着,满意于她所取得的进步,看着小夏期待的眼神,不禁笑出声。现在的小夏十足就是个渴望获得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他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夸道:“哇,进步了好多,我的好学生。老师我非常开心。”

小夏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尽管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清楚最让自己高兴的莫过于获得她哥的认可。周起暄就像一道阳光,照进她尘封已久的心灵。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期待,就像院长说的那样:只要活着,就能遇到好事。

得知院长突然离世的消息,是在小夏来到周家的第二年。葬礼上,小夏紧紧地握着拳头,半滴眼泪都没掉出来。那些在福利院工作的人心寒地摇着头,为院长感到不值。那可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如此铁石心肠,冷血无情,至少也要装模作样哭一声吧。可是,小夏愣是没哭出来。

回去的车上,周起暄看着小夏紧咬下唇的模样,握着她的拳头,加柔了声音,安慰道:“别难过了。”

“我才不难过。”她顿了顿,又断断续续地说,“只是,我,上个月,我,我还在电话中,跟院长说,这个月会带她最爱吃的酥油饼来看她。我还栽了一盆她最爱的百合花要送给她。她,我——”小夏哽咽着,眼泪滴在了周起暄的手上。

“冯司机,你先下车。”在冯司机关上车门时,周起暄把小夏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小夏,现在这里只有哥。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