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楼珹把头压在他的肩膀上,肆无忌惮地笑:“我今天的小品演了一个劫匪,演得贼好,简直感动上天,等放榜就知道复式结果了,如果过了,我两个月后就能来参加三试了。”

当天下午,休整了片刻,两人就回家了。楼珹大概是累,躺床上就睡,睡醒就找丁雪润,像孩子找不到妈妈了似的,在床上大喊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似乎这座房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了。

丁雪润是去了学校。他回学校了,老窦自然要看见他人,才能放心。

但他很快就从学校出来了,一进门,就看见穿一身毛茸茸睡衣的楼珹光着脚,手比出一个“八”字,一边配音“砰”、“咻”,一边神情冷漠地对着空气说:“你,手抱头,站那边儿去。”

睡衣是他妈给他买的,帽子耷拉着两条长长的灰色耳朵。

丁雪润坐下换鞋:“你在干什么?演戏?”

楼珹看见了他,眼睛迸发出光亮来,跑向他时帽子上的耳朵晃啊晃。楼珹手臂勒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举起手来,老子要劫个色 。”

第53章

丁雪润差点让他压垮, 人歪倒在玄关旁的墙壁上,楼珹顺势就把他摁在了墙上:“怎么不戴手套?”他摸到丁雪润的手, 一片冰凉。

“出门太急, 忘了。”

他的毛衣被掀了起来,楼珹的手掌很暖, 因为打篮球的缘故有一层粗糙厚实的茧。丁雪润觉得痒, 抓着他的手止住他的动作,目光柔软:“你今天考试, 就是这么演的?劫色?”

“瞎说呢,我只劫你的色。”楼珹亲吻他的耳垂, 箍着他的腰, “让不让劫?给个准话。”

丁雪润歪过头去, 黑眼睛注视他,绕过了这个话题:“你上午怎么考试的,考的什么?”

“复试考语言、声乐和形体还有表演。今天上午是表演小品, 我演得是劫匪,珠宝劫匪!”

楼珹说起考试来眉飞色舞, 显然是发挥得很好:“考试题目是‘拍卖会’,我们几个人不认识的分到一组,一群考生连思考时间都没有多少就开始表演。几个考生争先恐后竞价, 一个学生站到前面去大声道成交,当拍卖主持人。他会抢戏吧?我比他更厉害,我举着一把ak-47说抢劫,就把他们的戏还有钱全抢光了哈哈哈哈哈……”

几个考官的确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丁雪润虽然不是学这个的, 但是听他说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楼珹有这方面的天赋,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楼珹又说:“现在还没放榜,不过我得到消息说,我的复试已经通过了,就等过两个月再去北京一次,去参加三试。”他认真看着丁雪润的眼睛,心里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近了。

诚然丁雪润人就在他的怀里,而且他人还不到一米八,自己看他时,总是要低头。

但楼珹还是时不时会去仰望他。

他优秀得就像一尊冰冷巨大的雕塑,所有人都站在他脚上,包括自己。

丁雪润听着也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个学校这个专业有多牛逼,多么万众瞩目,上万考生只录取十几个,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楼珹,你以后要去演戏吗?当演员?”

楼珹说不去:“我有洁癖,我不演吻戏,哪个导演愿意请我这么大牌的演员?”就算真要演,那也得他来定,他自己花钱制片,坚决不拍暧昧戏,更不拍吻戏!

丁雪润知道他志不在此,楼珹做梦都想当车王,所以不会因为考上了表演系,就去当演员的。但人的想法总是会慢慢改变,就像他以前想创业,后来就想当律师。

丁雪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你晚上还想学习吗?”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按照以往,他要给楼珹补课到十一点半的。

楼珹摇头,低头看着他:“润润,我有点饿……”

丁雪润猜到他会饿,所以下午楼珹睡觉的时候,他买了点菜回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楼珹还是摇头,把他紧紧圈在胸膛和墙面之间,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般罩下来,目光灼灼:“润润,我饿,想吃你行不行?”

丁雪润让他抚摸得手脚发软,当真是浑身无力,双手攀附在他的肩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楼珹看着他几秒,不等他犹豫,直接将他抱起。

等丁雪润反应过来,他已经躺在了一楼的公主床上。这间房间丁雪润偶尔会住,他每次睡这间房间,一到晚上,楼珹就会偷偷跑下楼钻进公主房,钻进他的被窝里说自己睡不着。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床头柜摆放的白色花瓶里插着蓝色小雏菊。楼珹将他放倒在床上,而后轻轻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接着缓缓压下头去亲吻他,连呼吸都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丁雪润感觉他越来越近,正当他快要贴上来时,丁雪润看见楼珹的睡衣帽子忽然翻了过来。

帽子宽大,一下把楼珹的眼睛遮挡住了,他动作也因此顿住。丁雪润便看见了他的毛茸茸的灰色耳朵垂在头旁,忍不住侧着头笑了起来,觉得他可爱。他脸颊压在雪白枕头上,一笑眼睛就弯成月亮,显得黑白分明,衬得脸颊越发洁净。

楼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把撕开自己的睡衣,露出匀称结实的肌肉来。他捏住丁雪润的下巴强行扳正,垂首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凶道:“还笑,不许笑!”

然而这霸道维持了不足几分钟,丁雪润便听见楼珹的肚子“咕咕咕”地在叫。

他只好爬起来给楼珹做晚饭。

没几天,复试放榜。楼珹人不在北京,但有人给他传递消息,告诉他确凿的消息,说复试过了。

接下来就等三试了。

他北电复试过了,老窦自然也知道了。楼珹请那么久的假去考试,他当然很关心这个学生的考试情况:“虽然过了复试,但也别掉以轻心,学习还是要抓紧。不然等你以后红了,做了大明星,记者来采访我,问我你的学习情况,我难道说你高考考了三百分?还是说你的高考成绩被野狗叼走了?”

楼珹嘴角一抽,心说班主任这想得也太远了,都想到他红了以后的事了。

殊不知办公室里已经针对他展开了激烈讨论。

一月,大雪笼罩了整片校园,天上还在飞雪,站在教学楼处往外望去,一片白茫茫。

校门、大操场和小操场,都是重点清扫区域,学校的各个区域,都安排了学生去清扫积雪,每个班出两个学生负责一小片区域,每天换。

高三学生也要扫,不过他们的任务比其他年级的学生轻一点。

正好这天就轮到了丁雪润和楼珹,扫操场的一小片区域。

操场紧挨着一片山坡,山坡背后不远就是废弃的男生宿舍,丁雪润经常打扫,干活起来很快,楼珹虽说很少做这些,但也毫不逊色,生怕丁雪润累着了,抢着干完了。

扫得差不多了,还有点时间,丁雪润摸了一下校服兜,很快找到了烟和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