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卿呲牙一笑:“我记得方才咱们时大记者说过,她可不是咱们这种出身的公子哥儿,她来新加坡也只是工作……所以呢,小声啊,你就别逗了。《深喉》给记者的差旅费能有多少,不够住咱们酒店的。人家是靠工薪生活的,你就别难为她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时年十分有扑上去撕了他的想法。
不过她忍住了,歪头看了一眼窗外:“哦,滨海湾金沙哦,造价到底是20亿英镑还是40亿?”
汤燕卿一副欠揍的表情盯着她冷笑:“怎么,找大表哥哦?你自己住不起,可是跟他在一起,可以让他给你花钱。”
时年按开门锁,伸脚踹开车门,昂然下车。然后走过来扶住后门,朝内冷笑:“祝你们在顶楼那没边儿的游泳池里直接掉下来!”
时年走后,汤燕卿便也板起了脸,一直到下车走回酒店。
走进电梯,四面都是镜子,骆弦声小心觑着,忍不住问:“……怎么会闹到这么僵?”
汤燕卿深吸口气:“你别理她,她是冲我来的邪火,你是受牵连罢了。”
骆弦声也是皱眉:“原本……你那么爱她。”
“爱?”汤燕卿扬声一笑:“小声你别逗我了!起初跟她也是不打不相识,为了采访的事儿跟她斗嘴玩儿,觉得挺有趣儿的。后来知道她是向远的老婆,嫂夫人嘛,小声你懂的,就觉得更想尝尝罢了。”
“她有她的魅力,是我没碰过的类型,所以觉着新鲜。可是今天你也看见了,她那个记者的牙尖嘴利有时候有多么烦人。”
“早腻了。女人没性格没意思,可是太牙尖嘴利了又过了。”
骆弦声皱眉:“本来以为你这次是认真了……毕竟,你之前四年一直都空窗,以为你终于等来了你喜欢的。”
汤燕卿扬了扬眉,倒也没否认:“是喜欢的,不过现在来说只是‘喜欢过’。况且人家现下攀上了高枝儿啊,有了皇甫华章,她就也再不是从前的她。我累了。”
时年离开金沙酒店,去了案发的音乐酒吧。
叶禾早一步来了,正在周围走访。
做这群众走访的工作,最适合叶禾。她甜美亲和,有时候说话还能说出些仿佛不经大脑的,特别招人稀罕,一点都没有记者职业病的牙尖嘴利、故作深沉,所以能不叫受访对象反感。
时年到的时候,叶禾已经走访了一圈儿回来了。两人站在路当间儿,不方便这么对词儿,叶禾就左顾右盼准备找一间店进去坐坐。
这一条街前后都是小店,咖啡、茶室、酒吧。时年却一拉叶禾的手:“就进那家。”
时年说的是发生命案的音乐酒吧。
为保障经营者的利益,警方取证完毕之后,就将警戒撤了,交还老板正常开业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