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可以多要,不可以重复索要,不可以既要出国留学,又要买房结婚,还要怎么这么样......如果他无限制的提要求,你必须拒绝,为了保证你不会私下里把财产给别人,你必须在你所有的不动产上加上我的名字,你不可以随意处置。你也不可以对我隐瞒你婚后的收入,家庭经济必须由我掌握。如果你想背着我存钱——我相信你不会的,但是如果你会,我相信我也查得出来。”
凤霖总结:“这样,我也能把这件事对我和我孩子造成的损失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我知道除这套房外,你其他的一切都归我和我的孩子所有。你觉得这么样?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婚条件吗?”
傅世泽感叹:“凤霖,你考虑得真周到,而且合情合理。我相信,我们结婚后,会非常幸福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留哪处房产给卢雅婷的儿子,傅世泽名下有三处房产,最便宜的就是他去年刚在深圳买下的那处房产,于是两人决定写清楚,到必要的时候,那处房产留给卢雅婷的儿子,到时是卖是过户,看情况而定。“
凤霖笑:“我把价值最小的留给别人,尽量多的往自己口袋里扒钱。”
傅世泽微笑了,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怜。从收到卢雅婷怀孕的短信后,这是这一年来,他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全和宁静。
凤霖叹了口气:“前面这些都是经济上的事,而且都在可支付范围内,所以都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说到真正难的部分了。世泽,其实我并不认为卢小姐会真像她所说的,自己抚养孩子。从她坚决不肯堕胎,你又坚决不肯跟她结婚那一刻起,我就怀疑,当她发现她的企图落空了——比如知道你我结婚了,或者她年龄到了,比如30了,发现自己带着孩子嫁不出去,而你还是不肯跟她结婚,又不肯给她钱,让她过比跟别的男人结婚更优越的生活,她就会把孩子扔给你抚养——我认为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很大。”
傅世泽脸色大变:“是的,这点我也这么想过,她可以向法院起诉要求变更抚养权,即使我人在天涯,只要我有个明确地址,中国法院都可以通知到我,而且从良知上来说,我也确实做不到不来应诉,虽然法院不一定会批准她的要求。”
凤霖平静的说:“而且恐怕你也真做不到一口拒绝,因为你的经济能力比她强得多。从社会资源配给的角度来说,孩子跟你,对她,对孩子都比较好。”
傅世泽默然,这件事不在他控制范围内,而且世界上没人能预知未来。
凤霖站了起来,走到傅世泽身后,将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世泽,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许诺,如果这件事发生,我一定接受这个孩子,在一切的生活待遇上和对孩子的态度上,一定将他和我亲生的孩子一视同仁,在他未成年前绝不对他有任何区别对待——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孩子的心灵蒙受阴影。但是,他成年后,财产分配上我不一定会同等相待,这取决于那时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好坏,感情深浅。就是都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也不见得要财产平分的是不是?”
傅世泽忽然眼泪夺眶而出,猛地站起来,把凤霖紧紧抱在怀里:“凤霖,谢谢,谢谢你的体谅和宽容。”傅世泽忍不住泪下。
两人开始商量细节,写结婚协议和遗嘱的草稿。凤霖一面列自己的财产清单,一面嘀咕:“其实我名下就这套房子,现在银行户头上的500万还是我妈刚汇过来的,但是我爸妈的遗产很多,他们的财产今后必须单独馈赠给我,或者给我孩子,这个我不能跟你和那个孩子共享。”
傅世泽名下财产不少,除房产外,还有股票和黄金:“我爸妈名下有三处房产,其他投资估计也不少——他们薪水一直不错,其实我妈挺会理财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傅世泽想的是父母会把钱留给自己,还是会直接留给凤霖的孩子,还是会留部分给卢雅婷的儿子。
凤霖一笑:“反正我不窥觑你爸妈的财产,他们爱留给谁就留给谁,这我没意见。我只守住我爸妈的钱,不落到别人的手里即可,我也要管住我老公的钱,保证让我拿到里面的绝大部分,至于我公婆的钱,那就不在我手臂范围内了。”
傅世泽看看她,笑:“你好像忘记计算你自己的钱了。”
凤霖茫然:“我自己的钱?怎么我活到三十岁,还没看见过它长啥样。”
两人写完,一起又过了一遍,然后跟律师约了个时间见面。
傅世泽开始跟凤霖商量未来工作上的事,如果想摆脱卢雅婷的纠缠,两人最好是去香港工作。但是凤霖实在不想离开天正:“不愿为婚姻牺牲我的事业和前途,算自私吗?”
傅世泽吻她:“不,凤霖,你没有任何必要为了婚姻而放弃自己心爱的工作,我回北京。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没什么好怕她的了......其实现在案子也已经判完了,她还能怎么闹,最多不过是把孩子扔给我养。”
傅世泽虽然已经从华光辞职,但是想继续留下干也还是可以的:“我觉得还是辞职吧,我在华光有点呆腻了,老总一天到晚收购这个,收购那个,买进来后,丢在一边,弄得我特别没成就感。今年我要么去跟那个朋友做,明年的工作明年再说。如果他那里势头好的话,也可以考虑跟他合伙。”傅世泽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在给天正办上市的,天正又要上市,上市后又要从股市融资,他那个朋友正缺人手。傅世泽估计这两件事办完,一年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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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明在办公室里无聊了一天,干啥都没心情,出去更没心情,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问题是凤霖这两天不来加班会去干嘛。严然明想到凤霖说想结婚的话,估计她是去相亲。严然明对凤霖去相亲并不放在心上,凤霖想在相亲情况下遇到满意的对象,概率实在太小,严然明估计她至少得相亲30次,才可能真的认清局势,放低要求,但是她在相满30次之前早就不耐烦了,她也没那么多时间。
严然明多少有点觉得凤霖这么跑出去相亲是在给自己施压,好逼自己离婚。但是严然明不可能去吃那些相亲对象的醋......
到了晚上五点多,严然明有点坐不住了,从凤霖进公司后,两人除了出差,春节外,几乎天天在一起,严然明实在有点不习惯无缘无故一整天看不见她。
严然明又拨了一个电话,凤霖接了:“我在自己家,今天不会再去办公室了......我不出去吃饭,您自己去吧......”
凤霖把线掐了。严然明再打,凤霖不耐烦:“严总,我明天晚上去办公室见你,ok,我现在有私事。”凤霖又把电话掐了。严然明郁闷。
傅世泽在一边洗菜,皱起了眉头:“他打算骚扰你到几时?”
“我明天送你走后,就去跟他说清楚。我们已经决定结婚,我不会再跟他暧昧了,请你相信我这点。”凤霖说。
傅世泽明天还要回香港,把租的房子推掉,把自己行李取回来:“宝贝,我当然相信。我是怕他纠缠不休。”
凤霖摇摇头:“他这人很理智,应该不会。如果他纠缠,我马上辞职。”
两人开始准备晚饭。刚洗完切好,开始烧,门铃响了。
傅世泽嘀咕了句:“这楼楼下的电子门,真是形同虚设。”洗洗手,过去开门。
“住的人实在太多,特别这个钟点,电子门就没合上的时候。”凤霖一面嘀咕,一面把已经卤好的酱肥肠用锅里捞出来,放在外面凉着,等会好切。
傅世泽一开门,两人顿时都愣住。严然明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傅世泽在,这小子不是说在香港找到工作了,不回来了吗?
傅世泽皱着眉头看看严然明:“严总?有事么?”
严然明立即给了傅世泽一个最最亲切友好的微笑,像看见18年没见的发小似的,心里恨不得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跟18代家族世仇似的:“傅总,真没想到,您在这。”
严然明一脚跨进门,看见凤霖在厨房里忙活,几乎脸上都要维持不住了:“凤霖,你忙啥呢。”
凤霖还没回答,傅世泽一笑:“还能忙啥,烧晚饭。严总一起坐下吃点么?”
严然明拼命忍着,尽量声音不变的说:“凤霖,我有点话要跟你私下里谈,你有时间么。”
凤霖点点头,洗手,擦干:“我们到书房谈吧。世泽,你管着点汤,滚了,就把火转到最小,让它慢慢炖。”
两人进了书房,凤霖关上门。严然明拼命压着火气,还是忍不住一把把凤霖拽到了自己眼皮底下:“这小子在这里干嘛?你不会今晚上又要跟他上床吧。妈的,我床上的褥子还没凉透呢。”严然明压低了声音在说,说到后面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凤霖静静的说:“昨天晚上我们约好的,只是一夜情,你不可以叫我负责,我跟谁上床都跟你无关......”
严然明大怒:“闭嘴,你想这么睡完一觉穿上裤子就走人?你当我谁啊。你去叫那小子滚,我才是你男人。”
凤霖平静的直视着严然明:“严总,我跟傅世泽已经决定结婚了。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上司。如果你想纠缠的话,我这就向你辞职。”
严然明震惊,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你们决定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昨晚上还说你想结婚但是八字没一撇。”
“今天下午决定的。昨天我还没男朋友,傅世泽最多算我一个炮-友,而你跟你老婆已经彼此说明白的互不干涉,所以我和你,两个成年人,昨晚上你情我愿情况下发生一夜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今天我跟傅世泽定婚了,所以你就不用再纠缠了,纠缠也没用的......”
严然明被凤霖这番振振有词的强词夺理给弄晕了,足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原来你昨晚上是在玩我!”
凤霖叹了口气:“严总,理智点,被玩弄感情这种角色实在不适合您来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