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仅仅是蒋夫,就连徐管家也笑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蒋大官人腰缠万贯,为何还要杀那几个人呢?”
“那些刺客已经招供,说派遣他们杀人灭口的就是蒋夫!”
“古大哥,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或者那些刺客诬陷我。古大哥,我深更半夜地待在县衙之中,是想帮你破案,可不是想被你当成替死鬼的。”
此刻,外面所有的衙役、证人、官员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县衙之中。
“徐大人,升堂吧。”
“升堂!”
“威——武——”
古小东回头看了看在庭院中的伍拾,他正看着庭下的积水,月如刀影,明晃晃插入水中。
寒夜正值秋,月如钩,伍拾靠着寂寞的梧桐树,一副深院锁清秋的场景。
再看堂内,蒋夫肥胖的身躯挤在一个椅子中,两侧的肥肉从镂空的雕塑眼里挤出来,三个目击证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堂下,老王的家人在衙役身后的竹栏后。每个衙役都带着大清朝的花盖顶子。龙捕头伴在古小东左右,那炅老大被锁链绑得严严实实跪在堂下。苏宝宝带着凉儿站在县衙的门口,看着满面愁容的古小东。
咚!
“古仵作,现在这个朝堂就是你的,一切由你询问审查。”
古小东心想,倘若今天真的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话,自己恐怕难以走出这开封县。
“是,大人。燕子婶,我先问你,那天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那天我看见了怪物背着一个人往山上跑。”
“那你为什么说你背的是盐呢?”
“那是因为老王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这么说,不然他就杀了我的儿子。”
“好,现在老王已经服毒自尽,死无对证。那我再问洪武,为何那天你说看见的怪物是一团黑烟化作的,你是亲眼所见吗?”
洪武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不是,我,我也是听老王这么说的,他请我喝酒,说是妖怪闹事的话,官府会赔偿我一些耽误了砍柴损失的银两,所以,所以小人才这样说。”
“你为什么现在改口了?”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那洪武以为是古小东杀了老王,所以此刻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赵文墨,那天你看见了什么?”
“那天我看见伍拾拉着车厢往山上拽。”
“好,根据你们的话,你们口中的怪物,也就是现在在庭院中的巨人伍拾,你们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扛着一个人,那个人来自车厢之内,此刻的目击证人是洪武和燕子婶。可是没过多久,伍拾又下山,将马车往山上拽,这是第二次,而目击证人是赵文墨。现在请伍拾作证。”
古小东走到庭院之中,开口问道:“伍拾,你能不能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一遍?”
伍拾低头看了看古小东,虽然在庭院之中,但是伍拾声如洪钟,在堂内也听得清清楚楚,或许伍拾现在将古小东当成了自己在人类世界中唯一的朋友,初始谁的问话伍拾也没有开口,今番古小东来到庭院中问伍拾,伍拾竟然开口缓缓说道:“我抓到了一个人放在山洞中,回去又取马车上的粮食,可是马车里什么也没有。”
古小东本想让伍拾详细地说一下当时的情景,可是伍拾几十年不曾与人交流,此刻说起话吐字尚且费劲,所以只能用简单的两句话概括当时的情形。古小东倒也不去怪他,用手拍了拍伍拾的臂膀,对着伍拾笑了笑。
伍拾忽然露出天真的孩童般的模样看着古小东,刚才那简单的小动作让伍拾觉得非常惬意和温馨,仿佛找到了许久不曾感受过的家人的感觉。
古小东又回到正堂之中,说道:“现在已经明了,那老王的车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盐,反而是装着一个大活人。”
“古仵作,那个大活人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别急,大人,一会你就知道了。蒋夫,听说你是神医?”
“古大哥,坊间谣传,不可轻信。”
“那你用一滴血换十两银子的事情有还是没有?”
“这个……有,不过这个事情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徐管家,把你找到的试纸交给我吧。”
徐管家早已经把古小东交代的采集试纸准备妥当,古小东一看,果然就是现代的验血试纸,虽然做工较为粗糙,但是古小东在父母的解剖室里经常看见这样的试纸,实在太熟悉不过了。
“请问这张试纸是干什么的?”
“这个,这个是擦血用的,每个人都流血,当然要包扎起来,但是只有一滴血,所以用这个东西一擦就好了。”
“那这张小纸条你会放在哪里?”
“我,哈哈,我这个人有收藏的爱好,所以就放在自己的宅子中。”
“而且呢?你还会归类吧!”
“古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已经叫人去你家查找那些试纸,那些人想必不多时就会回来。”
“你!古铜!枉我当你是我大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怀疑我!”玉面肥龙蒋夫脸色剧变,恶狠狠地盯着古小东。
“蒋夫,我也当你是我的兄弟,但是兄弟是兄弟,律法归律法,一个是私情,一个是公法。我不能因为私情而废了公法!”
“你!”
说话期间,衙役已经带回来从蒋夫的家中搜查出的一堆试纸,足足有四个大箱子,而且每个大箱子都分成好多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又用不同的小瓷瓶装上了试纸,而且分别标注上了姓名和地址。
“古仵作,这是?”徐县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