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说:“你不是说那个修真门派你会搞定吗?”
皆无无奈道:“我搞了,没定。”
陈致:“……”
“对方曾与行天道齐名的梅数宫。虽然没落了一段时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百年前又横空出世了一个修炼天才,据说不亚于行天道的传人。”皆无说,“他身负仙缘,我也无可奈何。”
陈致说:“那他想怎么样?”
皆无说:“他拿到了容韵的生辰八字,多半已经推演出他的身份,但目前还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对了,之前刺杀你们的死士来自梅数宫一个俗家弟子建立的‘梅花杀’杀手组织。”
陈致说:“就没人管吗?”
“有啊。”
“怎么不管啊?”
“你啊。”
“……”
陈致转身就走。
皆无追上去:“等等……等等……”
喊得喉咙发干,前面也没听见,眼见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远,他终于使出杀手锏:“我有样东西给你。”
陈致立刻停住了。
皆无追上去,掏出一把弹珠给他:“每颗弹珠都是一个迷魂阵。只要往地上一砸,就能变成阵法保护住你和你身边的人。”
陈致用乾坤袋装,一颗不留:“这么好的东西早就应该拿出来了。”
皆无说:“这是预支的奖励。”
“……还给你!”陈致义正辞严,“我宁可任务失败,也不会接受这种嗟来之食。”
皆无说:“但是,考虑到任务的难度,我决定将他额外送给你了。”
陈致连忙将乾坤袋收好:“你的一片心意,简直让人不忍辜负,算了算了,我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让你伤心,只有接受了。”
皆无说:“……你找得到自己的良心在哪里吗?”
陈致说:“一入黄天衙,良心走天涯。”
皆无:“……”
陈致回到客栈,却不见凤三吉和容韵。虽然知道有凤三吉在,容韵在安全上不会有问题,但是,其他方面容易出问题啊!沿着大街小巷寻找,却一无所获,眼见着天色渐晚,店铺打烊,街上越来越冷清,他又回到客栈,依旧没有人。无奈之下,他只好守株待兔。
如此守了一夜,第二天造成,凤三吉终于带着醉醺醺的容韵回来了。
“你们去哪儿了?”陈致见容韵醉得几乎不省人事,解放天性——暴跳如雷。
凤三吉老实起来是真老实:“吃花酒。”
陈致:“……他才十三岁。”
凤三吉说:“是啊,已经十三岁了呢,要抓紧了,十四五岁就可以议亲啦。你都不知道,凡间成亲可早啦。他是要做皇帝的人,三宫六院日夜操劳,早接触早适应啊。”
陈致说:“他现在连皇帝都不想做,还讨论什么三宫六院?”
凤三吉说:“就是他不想做皇帝,我们才要告诉他做皇帝的好处啊!你看看,自古以来多少皇帝沉迷美色,可见三宫六院的重要性!当皇帝开创盛世,天下太平,虽然听起来很高尚,很伟大,可是做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开创盛世又怎么样,当皇帝的能天天逛夜市吗?天下太平又怎么样,难道皇宫的守卫就可以撤掉,夜不闭户了吗?”
陈致被说得哑口无言。
“所以,我们必须从当皇帝的好处上着手。比如说,告诉他,只要当了皇帝,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杀了谁。他身负血海深仇,这一条是不是有诱惑力多了?”
陈致皱眉道:“想杀谁就杀谁,那不是暴君吗?”
凤三吉说:“天道之子,再暴躁也暴躁不到哪里去,放心好啦。”
“呕。”趴在桌上的容韵突然扶着桌子大吐特吐了起来。
“我已经为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发挥了,不用谢!”凤三吉跳窗离开,留下陈致对着一个醉汉发呆。
容韵醒过来时,头疼得厉害,抱着呻吟了半天。
一个声音冷冰冰地问:“头疼的滋味如何?”
容韵呆了会儿,猛然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师父,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脚一落地,就头重脚轻地往前栽去……一只手在前面扶住了他,将他扶回床上。
他抬头,正对上陈致的眼睛,眼眶一红,眼见着要哭出来,就想起惩罚,硬生生地止住了,拼命地眨眼睛,一边眨一边说:“我没有要哭,我眼里进了沙子,好难受。”
陈致无奈,按着他躺好,从旁边的脸盘里绞了把巾帕,拿来给他擦脸。
怕他生气得一走了之的容韵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我本来不要喝酒的,但三吉叔叔要我喝。”
陈致逗他:“除了喝酒还干什么了?”
容韵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落下去,抖着卷长的睫毛,吞吞吐吐地说:“还吃了菜……”
“嗯?”
他把心一横,小声说:“还有几个姐姐坐在旁边。”
陈致说:“怎么样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