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娇术 宋三冬 2304 字 16天前

随着故事的广为传播,陈全寅、丁翰及脚踏两只船的白芷姑娘成了梁普的知名人物。

也就是这时间前后,刘山被定罪,宋绘被允许离开梁普。

既然要回绍南,那两个丫鬟便得要回来了,宋绘出了县衙,便托人给宋惠兰递了信。

宋绘在县尉府衙对面的酒楼等了半刻钟,没等到拿行李的春瓷夏陶,而是一脸关切的丁翰。

他走近,伸手就想去抓宋绘的手,耿平往宋绘身前一站,挡住直进的丁翰。

丁翰疑惑的扫了一眼拿家伙的耿平,来不及多想,满脸焦急的问道:“绘儿,这段时日.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都没找到你,可把我担心坏了。”

他两鬓头发微散,眼下有青黑色,看上去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显得有些狼狈。

宋绘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微眯了眯眼,恍然,并未回应他的关切,喃喃道:“你听完整个故事了啊...”

丁翰先是莫名其妙的蹙了蹙眉,而后脸上的关切僵住,眼睛瞪大,露出几分凶狠,“竟然是你!”

近日在城内流传的谣言让他很不好过,不仅和陈全寅关系冷了下来,还让他好几笔快要谈妥的生意落了空。

男子风/流让人赞叹,但若是后院起火,那可就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了,谁都不想戴这顶绿帽。

丁翰近几日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阴他。

他想过很多人,可能是生意上的对手,也有可能是那些因着他随口许诺而和他共赴云/雨的女子心生怨怼,但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是宋绘。

宋绘身着一袭藕荷色的紫燕纷飞月裙,看上去活泼清丽,她瞳孔清透澄澈,一如往日的没有城府,但她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和单纯善良的印象相去甚远。

丁翰错愕乃至生出几分羞恼。

宋绘似乎并未将这么一场大笑话放在心上,她看着由远处驶来的马车,朝丁翰笑着道别,“我在梁普待了许久,如今也该归家了,感谢姐夫这些时日来对我的照顾,烦姐夫将我两个丫鬟直接送回绍南吧,我归家心切,便不等了。”

第二十七章 万里挑一。

马车的四个木头车轱辘哐当哐当撞着地面,走过三条街区,最后停在一上了年月的老宅前。

宋绘下了马车,让马夫牵马去西南角的马厩稍等一阵,而后领着耿平跨过门槛进了屋。

耿平落后宋绘半步,微微不解,“小姐,宅里有马车,何须出去租,而且那车看上去破旧,马也上了年纪。”

宋绘微微笑了笑,“这样我自在些罢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地面,宋绘慢步走在林荫下,和耿平说着闲话。

“耿护卫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公子的?”

“从小便跟着了...我六岁那年,老家遭遇了天灾,我和我父母逃荒南下,机缘巧合遇到公子,之后便一直在公子身边做事了。”

“耿护卫六七岁的话...是旱灾?”

“对,我老家在甾德,是当时地旱最严重的州群。”

钟娘远远看见往院落走的宋绘二人,快步迎上。

她福身问好,而后开口道:“大人来了,在内室坐着。”

又?宋绘脑海里闪过些许念头,面上弯唇,笑着应道:“我这就过去。”

顾愈脱了鞋,穿着夏袜,支着一条腿坐在矮塌上。

他静静看着她翻到一半,还没读完的话本,神情安静淡然,感受到了打量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看见穿戴整齐的宋绘。

“今天就走?”

“是。”宋绘在矮桌另一面坐下,“收拾完东西,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顾愈放了书,手指在书脊处敲了几下,拧着眉心,“我想了想,你不用回去也行,祖母的人应还会有几日才到,你到时候只要提前一日在宋府待着。”

宋绘微愣了愣,哑然失笑,“哪有这样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顾愈眉毛微微上挑,肆意张扬,“我说行就行。”

宋绘替他半空的茶盏添了水,而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我院子里有种百合,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它的花期了。”

顾愈沉默了一小会儿,十分不情愿道:“随你吧。”

蝉鸣声势浩大,衬得房间里有些安静,能够听到的,是顾愈坐在塌上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还有石子儿不急不缓的敲击声,是宋绘正在照着书摆棋谱。

顾愈偶尔会说起茶馆故事的影响,宋绘也把顾愈手里话本的情节提前剧透几句,然后瞧着他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模样,呵呵的笑。

顾愈为了收拾宋绘那点小聪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把结尾看了再返回着去看前面。

早上的时间就在这样随意温暖的气氛里渐渐过去。

差不多要到饭点,顾愈放了书,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和公子用完午饭后就差不多该走了...”宋绘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娇媚的女声打断。

红蕊端着红枣银耳羹进到内室,抹着红胭脂的嘴唇翘着,吹着热气儿,“公子,这才起锅,有些烫,奴婢服侍您用...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宋绘温和的弯唇应道:“回来有一阵了。”

“你看我这做事太认真,都不知晓你回来了,小姐你要不要用银耳羹,我做得有些多,锅里还有些余下的。”

宋绘安静的看了会儿她手里的碗,“不用,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