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明潇飏突然停下来:“既如此,你为什么还听他的话?难道你就不担心南风的情况?”
明潇溪忽然低低的笑了,看向明潇飏的目光充满无奈:“南风已经怀疑我了,如果我擅自出现在他的面前,如今的这个身份必定要戳穿。关键的一点是,我能够肯定那个老头儿暂时还不会动他,顶多会给他一些教训,而南风的实力亦是不容小觑,他们两个即便真的碰上了,也不会出大问题,所以我不担心。”
“对了,薛文翰,师傅呢?”这个时候潇溪才想起他这个名义上的师兄。说是名义上的,其实也不算过分。毕竟,他虽然与蓝凤凰有师徒之情,且也确实跟着她练武多年,但因薛文翰是十大家族薛家的继承人,所以并不能够继承凤凰教,这才让她这个后来者明潇溪占了个大便宜。
“师傅与师公一起来,但目前为止还没看到她。”薛文翰看着潇溪的背影,突然有些明白师傅为何要将凤凰教交给她,虽然这丫头看着懒懒散散的毫无魄力,但真正到了事儿上,她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怪不得刚刚要拉着自己高调的比武,敢情是想让前面的人试探试探路。都怪自己只顾去看热闹,居然将这么多细节都忘的一干二净。
“师公?我还有师公?”这下,不只是明潇溪愣住了,就连明潇飏、明潇歆愣住了,怎么从来没听师傅说他们这位师叔嫁了人?
“废话,师傅若是没有师公,怎么有师姐啊?”接二连三的惊奇让潇溪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薛文翰:“你刚刚说什么?我不止是有师公?还有师姐?”
薛文翰郑重的点点头:“那是自然,师傅与师公的女儿现在近四十岁了,不过,听师傅说,她已经三十年未曾见过师姐了,这次来雪山之巅,就是为了见这个师姐。让我与您团聚,也是为了方便她引荐。”
....潇溪无语的看着薛文翰,怎么她感觉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徒弟啊?为什么师兄什么都知道,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呢?虽说将凤凰教交给了她,但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她并没有任何动作,以至于到现在凤凰教还停滞于曾经的辉煌。也许,这件事结束之后,她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了,凤凰教与风尚阁,绝对不能就这样停滞不前。还有她早已抛之脑后的赌技,若是再不用,怕是要生锈了。手艺一旦退步,怕是连迟暮都会笑掉大牙,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绝不容许。
“原来如此。”半晌之后,潇溪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刚准备抬脚离开,猛然摸到袖中的玉佩,这才想起当初她以北堂娆的形象示人之时,被南风玄翌拦下后说的那一段后。她慌忙取出玉佩,递到众人面前,有谁认识这枚玉佩?
明潇飏接过上下翻看了一遍,摇摇头,递给潇歆,潇歆也不明所以,佟柔连接都未解,冰凝、刁刁也摇头,却在晃到凤清乐与薛文翰面前时,同时被二人抓住,潇溪挑了挑眉,略显激动的看着二人:“你们认识?”
清乐接过玉佩仔细的翻看一遍,递给了薛文翰,薛文翰仔细打量后,与凤清乐对望一眼,点了点头:“认识,这是十大世家特有的玉佩,我们都有一块儿。”
说着,二人分别取出自己的玉佩,入眼的便是显眼的‘凤’字和‘薛’字,而玉佩的后面,赫然是两个家族的图腾,如此说来,刁刁的真实身份与‘宁’家脱不了干系了?一想到这里,她略显激动的将这枚玉佩塞到了刁刁的手里:“刚刚一直没顾上跟你说,这是南风给我的,刚刚我顶着北堂娆的脸被他撞见了,让我寻找当日的黄衣女子,说是让你带着这枚玉佩到西祁大荒山下的无稽山庄,自会有人接待。说是跟你的身世有关。”
“身世?”刁刁愣怔了下,抬眸看向清乐与薛文翰手中的玉佩,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玉佩,发现除了前面的姓氏与后面的图腾不一样外,其他的几乎没什么区别,难道,她真的是十大家族宁家的人?这个消息,是不是太震撼了点?简直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佟柔看他们陷入沉思,想到剩下的时间确实不多,便提醒道:“好了,既然还要去西祁才能得到最终的答案,那就先不要着急了。眼前的关键是要走出这条通道,免得落在别人身后,失望而归。”
潇溪悄然回神儿,拍了拍刁刁的肩膀:“不用着急,回头我与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一条消息不是,真没想到,南风会知道你的身世。”刁刁颔首:“嗯,走吧。”
痕皱清墨。见她除了刚开始震惊外,而今显然已经坦然接受,潇溪也松了一口气,众人恢复状态,凝神屏气朝前走去。
然,还未走出五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明潇飏脚下一顿,突然伸出手,所以人均停下脚步,潇溪蹲下身摸摸脚下与尘土混在一起的血液,蹙着眉道:“居然还有如此精妙的机关,血液还未凝固,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战。”
“激战?”所有人面色一寒,潇歆不解的看着面前一览无余的山洞:“除了地板上的血液能昭示这里有人受伤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尸体呢?伤者呢?不可能全部消失吧?”
明潇飏蹙了蹙眉,刚准备往前走,却被明潇溪拦住:“哥,你干什么?”
明潇飏看着她,眸光平静:“无碍,阵法我略有研究,或许能看出点什么。”
潇溪挡在他面前的手顿了顿,最终妥协:“哥哥小心点!”
明潇飏唇角微勾,浅浅扬眉,缓步朝前走去,认真的观察着墙壁、地面。看到地上的血液时,潇溪突然跟着他走过去:“哥,这里的血液有些不大对劲儿。”
“怎么说?”明潇飏眸光微闪,朝潇溪看过来。
潇溪利落的抽出自己的短剑,指着面前的这一摊血迹道:“这里的血液不完整。如果这个地方四周都有机关,中标者要么躺在地上,要么趴在地上,亦或者倒在其他的地方,不管怎么样,血滴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这块儿地板与另外那块地步上各留下这么一点。而且你看这个图形,如果假设将这个地板拉开,中间的面积扩大,那么,这两块地板上留下来的痕迹是不是能够凑成一摊?”
明潇飏走过去细细一看,诧异的看向潇溪:“没错,是这样,这能够说明什么?”
潇溪垂眸沉吟了片刻,指着这个地方,认真的道:“左右两边没有机关,这里的机关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就在这下面,刚刚机关启动之际,大家都没有防备,但凡从这里经过的人,几乎了无生还。而后机关解除,地面的机关发生改变,以至于原本带血的那块儿地板换到了其他地方,哥,你看两米外的那块儿地板,是不是与我刚刚所说的那里,血迹相似?”
明潇飏心中一凛,目光轻扬,“你是说,这里的机关是流动性的?”
“嗯,但不只是这样。”潇溪站起身,居然没有犹豫的走过去,明潇飏身形一震,却没有动手去拉。佟柔、潇歆等人看的心惊肉跳,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潇飏的身后,而潇溪,居然安然无恙的走了过去,毫发无损。
似是感觉到众人诧异的目光,明潇溪淡淡的道:“设计机关的人很聪明,这里的机关并不是同时打开的,如若打开之后,便不会出现第二次。就像这个机关,上面的血并不多,但刚刚大家看的很清楚,不管是哪个洞口里面,都走进了不下百人,如果所有人都折在这个机关内,那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所以说,这里折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待会儿,大家一定要跟紧了,既然这里布阵选择的是随机抽取的方式,那么,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明潇飏听罢,赞赏的朝潇溪挑了挑眉:“不错,说的很有道理。”
潇溪眨眨眼:“阵法这一块儿我可还未出师,全靠您了。”
明潇飏笑了笑,朝前走去,潇溪等人不敢怠慢,紧紧的跟了上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危险就在此时发生,就在潇溪走出还未到十步的距离后,突然‘咯吱’一声,右脚突然下陷,她心头一跳,僵硬着身子对明潇飏喊道:“哥,我好像踩着机关了!”
不过比她领前两步的明潇飏听言,倏地回过头来,满脸紧张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机关?”
潇溪白希的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一招真狠,咱们那边刚松口气,这难题可就来了,十步,距离刚刚的阵法不过十步的距离,这帮挨千刀的,机关阵未免也太频繁了吧?”
明潇歆咬着唇刚准备凑过去,却被明潇飏厉声呵斥:“你们往后退,站到刚刚的阵法当中,都不要动。”而他自己,凤眸一沉,朝潇溪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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