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入局(1 / 2)

只是这样一直不说话似乎也不是办法, 如果白亦陵能快点过来就好了, 否则只怕房间里的淮王早晚会将自己认出来。

桑弘蕊心里转着念头,又试探着向屋子里面走了两步, 然后奇怪地感到自己有点头晕,有点口干舌燥。

她不由停下脚步, 以手按压额角,而就在这一刻,身后忽然风声响起, 好像有什么人扑了上来!

桑弘蕊也会些功夫,当时便本能地一闪,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脖颈侧面已被毫不容情地重重一击,紧接着, 袭击者趁她手足酸软的同时, 从后面一把箍住了桑弘蕊的腰, 另一只手则将一团湿布直接堵进了她的嘴里。

其间桑弘蕊拼命挣扎, 手腕险些被拧断, 男人的低声笑语在她耳边响起:“烈马最好骑,我还真就是喜欢你这个烈性子,要是彻底迷晕可就没意思了。”

桑弘蕊大惊失色,可是舌头发麻,嘴里除了变了调的“呜呜”声, 完全不能发出其他声响, 很难分辨男女。混乱当中, 她脚底又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面朝下直接被按在了床榻之上,身后被一具健壮的身体死死抵住,半点动弹不得!

桑弘蕊想挣扎,但闻着屋子里的阵阵薰香味,却又觉得四肢无力,好像很想那王八蛋靠过来跟自己亲热似的。

此时她上半身趴在床上,双腿跪在床前的地面上,膝盖硌的生疼,刚才挨过打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偏偏这人就像要故意教训她的不听话,动作极为野蛮,制伏了她之后,连个过渡的安抚都没有,直接就去扯下面的衣服。

桑弘蕊怎么也没料到陆屿生了一副优雅风流的皮囊,私底下为人竟是如此野蛮,竟然上来便这样对她。这哪里是和情人幽会,简直像是一种刻意的征服与施暴,就好像在迫切地想要证明和得到什么一样。

白亦陵和陆屿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啊?!陆屿什么玩意啊!

她刚才还希望白亦陵越惨越好,现在却只盼着他快点过来,要不然对方就快点发现自己是女人。

——这该死的淮王,今天的事过去,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他!

高归烈和桑弘蕊都想算计人,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却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先察觉不对劲的反而是毫不知情的陆启。

自从赫赫驿馆被大火烧着之后,高归烈等人就换了一处宫外的行宫居住,陆启跟他早已经达成了协议,彼此间也已经很熟了,他趁着天黑之后一身便装前去拜访,结果却得知大皇子外出。

陆启倒也没太在意,简单地同赫赫的另外几名使臣交谈几句便起身离去。

然而正在陆启被送出门外,就要上马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另一头的拐角处传来:“……我告诉你,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中原人弄出来的,只消这么一点点,多烈的性子也得由你摆布……”

这人说的是赫赫语,陆启听起来毫无障碍,微微一哂,一只脚踏上了马镫子。

然而后面的话却也飘了过来。

另外一个人问道:“你从哪弄来着这好东西?”

第一个人嗤嗤直笑:“大皇子让我买的,我就偷偷留了一点。听说他今天要驯服一个非常厉害的中原美人,说是不下药还打不过……哈哈哈……”

高归烈身体强健,是有名的勇士,他的身份又摆在那里,想要什么人还需要用强?更何况,以他的眼光,还真的很难看上谁,除非……

陆启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脚下一滑,差点从马背上面栽下来。方才听到的那些字眼像是巨雷撞击着他的耳膜,简直让人惊骇欲绝。

如果,他想的那个可能性是真的,那……白亦陵?

旁边的小厮见王爷险些摔倒,连忙上来扶他,却被陆启一把挥开,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与恐惧,只要想想高归烈现在有可能正在做的事,就心如刀绞。

他僵硬地站立片刻,忽然快步走到刚才说话的人面前,一把提起对方的衣领,严厉喝问道:“你们大皇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如实告诉我!”

可是这两个人却根本就不知道。

陆启心脏狂跳,绝望涌上,几乎要急疯了。之前高归烈跟他提过好几次想要得到白亦陵,他不过是虚与委蛇,假意答应,但却绝对从来没有当真要把心上人拱手让出的意思!

经过这么多事情,白亦陵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陆启想要得到这个人,也不能忍受他以这种方式被别人染指。高归烈虽然对他有意思,但是在这方面还保存着草原民族的粗暴,以白亦陵的脾气和身体状况,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原著中的陆启亲手设计白亦陵兵败,将他送到了高归烈手中,现在的他却为了高归烈的行为暴怒不已,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自有因果。

短暂的慌乱之后,陆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安慰自己,以白亦陵的聪明一定不会上钩,更也许现在他还根本就还没有见到高归烈,自己一定要快点阻止这件事发生才行。

想到这里,他吩咐身边的人回去调派人手暗中搜索高归烈的行踪,自己则急匆匆赶去了镇国公府。

到了镇国公府门口,陆启想了想,吩咐身边的侍卫道:“本王从正门进去,你瞧瞧去白指挥使的院子里找一找。”

侍卫领命而去,陆启则令镇国公府的守卫进去通报。

虽然陆茉是他名义上的姐姐,但是陆启跟盛家向来不是一条线上的,盛冕和陆茉听说他来了,全都十分惊讶,不管心思如何,还是一起出来迎接。

陆启早已经心急如焚,表面上的举止却是温雅从容,双方见礼后他顾不得这对夫妻会不会多想,径直说道:“本王有要事想找白大人,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府上?”

盛冕有点诧异,但是陆启这个表现,他也不好多问,于是道:“他已经下衙回家了,请殿下稍待片刻,臣令人去叫他。”

这句话说出来,陆启眼前一黑,差点瘫在椅子上——太好了,他还没走!

狂喜与不敢置信的情绪交相混杂,弄的人忐忑不安,他一定要亲眼看见白亦陵才放心,于是就在前厅等着,但是这番样子被镇国公夫妻看在眼里,只觉得更加奇怪。

陆茉笑着,像是随口闲聊一般地说道:“子现,我们陵儿脾气倔,你这样急着找他,不会是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吧?如果是那样,我这个当娘的得代他向你赔不是了。”

陆茉不过是为了套话随口这么一说而已,陆启听在耳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酸,几乎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道:“没有,他很好。我只是许久不见,心里记挂了。”

陆茉听的一愣,心想这是什么鬼话,跟个登徒子一样,不愿意说拉到呗,借口也找的太烂了。

结果去找白亦陵的丫鬟过了好一会才回来,说是四公子不在房中,似乎已经出去了。

陆启问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丫鬟不知道,盛冕和陆茉也不知道。

惊喜过后又是新一波的失望,陆启的手直哆嗦,深深吸气,半晌才勉强维持住冷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多打扰了。我尚有要事,告辞。”

他来去匆匆,说完就走,弄的人满头雾水。盛铎听说他到了的消息,正从另一头的廊下走过来,结果只来得及看见陆启的一个背影,不由纳闷道:“临漳王这是干什么呢?莽莽撞撞的,当咱们家是什么地方。”

盛冕眉头微蹙,道:“先不说这个,你小弟呢?”

盛铎奇道:“没在家?”

陆茉一下子站起来,脸色微变道:“阿晟,你什么意思?陵儿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盛冕敏锐地说:“我看临漳王的脸色不对。不过也可能是他那有什么别的急事,你先别急,不管怎么说,咱们找找陵儿去了哪里再说吧。”

白亦陵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在府里很正常,但就因为他出过事,因此一旦不在眼皮子底下了,家里的人就分外紧张,盛铎连忙喊人去找,结果刚出门几步,又折回来了。

他脸色缓和多了,说道:“爹娘,小弟给门房留了口信,说他出去一趟,有人来找,就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