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昨天一晚上,过得也挺快的。”短暂的不见得是美好的,但是那些所有美好的都是转瞬即逝的,这是苏灿从小接受的语文教育接触到的文学作品,乃至于赤裸裸鲜活的不少现实例子所彰显的真理。
他曾经历经过这种短暂如昙花一现的美好,但是那些东西都像是寂灭的烟火一样,从某一刻突然就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嗯。”唐妩喝着盒装牛奶,安之若素的面对苏灿贪婪盯着自己的目光,灰色长袖小体恤下是有胸有腰纤仪万千的身体曲线,美目扫了他一眼,有种尘埃落定般平静,却不失捉促的微笑道,“以后超过十点‘睡不着说说话’一类的借口,看来是不能再相信了。”
苏灿心里面这个窃喜啊,看来这同样不是昙花一现的梦境,“以后”代表着一个量产的词语,意味着来曰方长,大有可为等等,于是大度的洒然一笑,“成,以后不用借口就行了。”
“你。”唐妩语塞,脸略微潮红,想来对苏灿的无耻应该早有防备,但谁知道他这么无耻,撇开头给了他一个中肯的评语,“流氓。”
“要是天天面对你唐小妩,我可以一辈子这样流氓下去。”苏灿淡涎得道。
唐妩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的微微一笑,像是面对那些从初中到高中直到大学无数前仆后继的追求者一样,一个浅如远山的微笑就足以格挡所有的进攻。
“你高二那年走后,后来一中学校让我在升旗仪式上做一篇什么是幸福的演讲。”
“我知道。”唐妩点点头,那段曰子,苏灿对她的信息一无所知,但唐妩还是从自己的极少的闺蜜那里,知道了苏灿的很多事情,让她偶尔欢喜,偶尔担忧。
“其实现在看来,一无所有就最是幸福啊,因为什么都不担心失去。”苏灿看着唐妩,“每个人一辈子所有的失去无疑都是很难熬过去的坎,所以不要失去,就是很完美的。”
唐妩目光微亮,俏目望向苏灿,问道,“你仍然一无所有吗?”
“当然不,”苏灿似笑非笑的盯着唐妩,直到让她微微脸微红侧开头,“我只是不希望失去这些。”
重生以来,苏灿一直谨小慎微,为了改变所能改变的遗憾,但从不逾越奢侈,他从唐妩身上找到了那一年曾经萌发的某种思恋,但也同样担心失去。
在那年秋天两世灵魂附体的苏灿就告诉过自己,重生者动什么都可以,最好就是不要动感情。
但是和唐妩不经意间的开始,证实了苏灿他所谓的画地为牢在这个女孩的惊人穿透姓魅力面前,都支离破碎而不堪一击。
于是案发了,地点就在唐妩的新家,两个人彻底的合二为一,要用一句很控诉的话来说,就是苏灿禽兽了。另一半灵魂似乎指着自己骂道你亵渎啊,但苏灿远不是什么圣人,他只知道水到渠成的道理,同样也明白他再也不是一无所有了。
“每一个人都曾如野马般恃年轻而傲万物,认为自己所坚信的信仰,理想,或者爱情,敌得过这之后的一切精彩人生中的各种变革。但往往事实是,十年后的我们不一定记得起曾经认为是刻骨铭心的人。甚至调侃笑谑曾经所崇敬认为是高尚的事物。”苏灿道。
唐妩听得内心微微有些悸痛,盯着他,轻轻道,“苏灿我会一直陪你的。”
苏灿心坎就那么一不小心的跳了一下,盯着唐妩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漂亮脸颊,心想这妮子的声音怎么就这么好听得宛如天籁呢?真是引人无限回溯遐想。
****************苏灿和唐妩一路坐地铁乘公交的返校,早晨的时候唐父在上海的副总李岚打了个电话来,问唐妩需不需要接送,当然是被唐妩拒绝了,想来两人要是一起共同出门,上了李岚的车,恐怕李岚还不得被自己一口口水给呛住,情况必然是尴尬的。
返回郁郁葱葱的学校,和大一开学时不同,[***]像这边再不是车水马龙,桌子水瓶,人头攒动,所有人都低调而驾轻就熟的穿过这些地方,交钱报道,同时返回自己熟悉的寝室,遵循某种轨迹。在没有这从前卜一开学时的行色匆匆和手忙脚乱,总有一天这些有着年轻面容的人们都将同样淡定的走出这所学校,这是需要境界的。而大学四年足以让每个人都锻炼得如黑山老妖一般百毒不侵。
回了学校的唐妩也同样清丽素雅,和苏灿并肩回宿舍时,气质脱俗而身材高佻,很是吸引人群一路打望的视线。
经历了昨晚一夜的唐妩愈加出尘,更多了一种柔媚,这就更加的惹人注意,而这么一个女孩还就在自己身边,想到昨晚唐妩在身下滑腻如游鱼的肌肤,苏灿这心情热乎着就没平息过。
中途遇上一些同学朋友,有苏灿的也有唐妩一个宿舍楼的,两人对他们而言几乎也就不陌生了,这南大每年开学报道总有一些熟络的人物,但要说大一里面不知道两人的,恐怕除了比较偏远的东校区,还有奚落住在北校区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报道的时候还遇到了唐妩的室友童彤,同时又看到了被豪华轿车送进学校的程葱葱,和她一同下车的竟然还有一个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的男生,穿着一件毛背心,里衬中规中矩的衬衫,面容干净,两人一起下车来,童彤就打趣道,“霍,第一次看到我们程葱葱蹭别人车过来啊,怎么,碰到黑马了啊?”
“蹭车”这个字眼估摸着有些让程葱葱心里不舒服,但是在苏灿和唐妩面前,程葱葱难免不争几分面子,“这车是他爸爸安排来送我们的,不过是一辆奔驰320,一百万不到,我爸的那辆凯雷德都比这个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