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予安点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好,不反悔。”李斯恪给她脱下鞋子,盖好被子,又轻轻拍了拍她道:“睡吧,一切有我呢。”
张予安这几日实在累极了,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李斯恪给她拢好帐子,又点上驱蚊的蚊香,才轻轻带上房门,往书房去找张员外。
“身子大好了?”张员外见他精神不错,问了一句。
“本来还有点小毛病,但一听说梅浩铭功名被革除,顿时就生龙活虎了。”李斯恪笑着回道。
“哈哈,你这促狭的!”张员外笑着用手指了指他。
“你也不要太高兴,毕竟他还有汪盐商这个岳丈,说不定会东山再起。”张员外提醒道。
李斯恪笑道:“就算如此,那他也落在我后面了。县翁已经许诺我,等我病好便去做他的幕僚。虽不入流,但是应付他个白身,已是足够。
更何况,敏哥儿明年二月便能参加应试,指不定也能捞个秀才当当。梅浩铭虽然考过秀才,但他经此一事,肯定心态大崩,哪还有心思应考,不自怨自艾就算不错了。”
正说着话,门外张管事过来了。
“老爷,吴老二刚才托人捎话来,说梅浩铭的老娘听闻他功名被革,一时间气急攻心过去了。”
李斯恪抬起眼梢,挑起一侧眉,说道:“他老娘过世,汪府可有说什么?”
张管事道:“小的不知。不过吴老二说汪府只出了银子,就把梅浩铭赶出来治丧了,其余一概没管。想来是做生意家,最怕晦气,所以不准梅浩铭在汪家守丧吧。”
“那蔡千户家呢?吴老二可有说什么?”李斯恪问。
张管事道:“听说是受了舞弊案的波及,被上头贬去边城做百户了,那家的公子,也被国子监除名,赶了出来。”
听到这儿,李斯恪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看来短时间内,我们是不会再受到他们打扰了。”
张员外点头道:“趁此机会,你也要好生筹谋才是。就算将来他们东山再起,你也有和他们还手的实力,而不是靠运气。”
李斯恪郑重点头,将话记在心里。
经此一事后,李斯恪就彻底在衙门挂上了号,算是正经过了明路的幕僚。
王县翁对他道:“你还年轻,回去多念几本书,等明年吏部举行吏考大典,我帮你报上名。若是侥幸过了,最低也有个九品的小官等着你当,不比做这不入流的小吏来的痛快?”
李斯恪知道王县翁是想培养自己,做他的嫡系,但是自己真不喜欢读书,看那些之乎者也就头疼,还不如对着账本算账呢。
王县翁也知道他不爱读书,只笑了笑道:“你想想家里的美娇娘,你就舍得让她一辈子当个普通妇人,不想给她弄个诰命夫人当当?”
提到张予安,李斯恪顿时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道:“小子遵命!多谢县翁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