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恪笑道:“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想如厕,不过这儿可不比别处,没有就地解决的地方。你要是着急,就只有进去王家才行了。”
敏哥儿顿时就直起身子,抿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又不想去了。”
李斯恪笑着替他整了整衣冠,带他往王家宅子里去。
王大人的哥哥是京中翰林院的侍读,虽只是六品的小官,但翰林院毕竟不是等闲地方,所以很得外人看中。
兄弟俩由管事带着,一路往花厅去,路上李斯恪用余光稍稍瞟了两眼宅子里的陈设,果然清雅,很符合翰林院官员清贵的身份,只希望人不要是老迂腐才好。
到了厅上,几人见过礼后,分主宾坐下。
王侍读为人风趣幽默,同李家兄弟俩相谈甚欢,敏哥儿也稍稍松了口气,气氛一时很是融洽。
留下用过饭后,王侍读便道:“回去选个好日子过来吧。”
李家兄弟俩顿时喜上眉梢,拱手应下。
出了王家宅子,敏哥儿恍惚道:“哥哥,我刚才好似做梦一样,王侍读竟没嫌弃我嘴笨舌拙,还将女儿许配与我。”
李斯恪拍他肩膀道:“你哪里笨了,笨的人能考中秀才,还能和翰林院的侍读对答如流?那要这样,哥哥也想这么笨了。”
“哥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又捉弄我!”敏哥儿还以为自己说这话伤了哥哥心,赶忙着急解释道,但抬头看哥哥憋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被哥哥耍了。
“嘻嘻,傻弟弟。”李斯恪揉揉他脑袋笑道。
“敏哥儿,他家虽是官宦人家,但咱家也不差,你不必妄自菲薄。他家选你当女婿,说起来还是他们占便宜呢,毕竟整个江宁十四岁的秀才也是屈指可数。”李斯恪道。
敏哥儿点点头,“我知道的,哥哥,我不会妄自菲薄了。我还年轻,以后前途不一定比他差,毕竟我还得给哥哥撑腰呢!”
“嘿嘿,好弟弟,等事情安置好,我请你好好吃一顿,我前些日子酿的梅子酒这会儿已经管喝了,酸酸甜甜的,保准你喜欢。”李斯恪揽着敏哥儿的肩膀说道。
“又喝酒?你不怕嫂子凶你了?”敏哥儿好笑道。
没想到哥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居然被嫂子那般温柔娴淑的人制服了,真是稀奇。
“……敏哥儿,我看你在外面也学坏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了。”李斯恪用胳膊肘夹住敏哥儿脑袋道。
“快放开!路上有人看着呢,哥哥!”敏哥儿脸皮薄,没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只好低声求饶。
兄弟俩说说笑笑的回了家,将好消息告知父母,家里又是一番庆贺。
两家定下亲后,转眼已到了五月。敏哥儿要去府学进学,李斯恪也要准备去省城吏考。
分离在即,李斯恪这几日特意告了假陪自家娘子,小夫妻俩自成亲还未分开过,这一下分开两个月,二人都有些不舍。
“相公,我俩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吧。”张予安握住李斯恪给自己捏肩的手,回头问道。
李斯恪反握住她手,从身后环抱住她道:“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今日还要去铺子里盘账,各分店的都等着拿钱呢,耽搁不得。”张予安想了想道。
“那我伺候你起来。”李斯恪一个翻身下床,捧起张予安的脚道:“娘子,为夫伺候你穿鞋。”
小夫妻俩闹了一会,直到张予安娇声求饶,李斯恪才堪堪罢手,二人起来穿衣洗漱后,便相携着往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