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长生没打算继续下去。
萧惟犹豫了一下,“好。”
聂永成知道长生会见自己的,就算冲着萧惟她也会见自己,只是见到了人了,他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今天不是以君臣的身份来的!
即便萧惟信誓旦旦说了他不会因为拐走了长生公主一事而身败名裂人头落地,可这事是他一个人说了便算了吗?
“公主”
“我不当长生公主已经很久了。”长生道,动手给他倒了水,“坐吧。”
聂永成吸了口气,胖墩墩的身躯坐了下来。
长生看着那颤了颤的椅子,“聂叔叔有没有打算减减肥?”
聂永成傻了。
长生当没瞧见,“喝茶。”
“你你”聂永成哪里还能不傻?她刚刚说什么了?她叫他什么了?叔叔?是他脑子坏了还是
“不就是让你减减肥,用得着这般震惊吗?”长生失笑。
“不是!你你刚刚叫我”
“叔叔啊。”
聂永成猛然站起身来,吓的。
“萧惟说你把他当儿子看待,原本该叫你一声父亲的,不过担心吓坏你,就只能先叫叔叔了。”长生淡淡道,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一般,“怎么?叔叔不爱听?”
“你——”聂永成真的不爱听,他怎么会爱听?!他不要命了吗?!别说他只是当萧惟是儿子,就算他真的是他儿子,他也担不起她一句父亲!
长生摸摸下巴,“也是,叔叔这称呼太幼稚了一些,好吧,不然叫聂叔吧。”
“公主!”聂永成咬着牙,“末将还想死在沙场上!”
长生道:“这可不行,堂堂水师总兵都战死了,那大周水军的脸岂不是丢到天边去了?”
聂永成哑口无言了。
“好了,不说了。”长生讪讪道,“免得真的把你给吓坏了萧惟来找我算账。”
“公主”
“你是以萧惟的长辈来见我还是臣子?”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聂永成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公主便这般不满末将?”
“谁让你打我男人!”长生没否认。
聂永成明白了,她这是在秋后算账了,“他把长生公主给拐跑了,我还不能打了?”
“谁说他把我拐跑的?便不能是我将他拐跑?”长生挑眉,“聂将军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公主!”聂永成语重心长,神色凝重无比,“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长生倒是神色轻松:“没什么打算,不过他既然已经是我的人,那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动他!”
“公主”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长生敛去了戏虐的神色,“但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公主忘了,陛下明旨下诏将你赐婚给”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当长生公主已经很久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聂将军冒着会别牵连的危险关心萧惟,我很感激,不过现在聂将军不觉得现在不该把时间放在这些风花雪月上边?”
“可一个不好,萧惟便是人头落地!”聂永成道,“好,就算说这个有些远,可眼下他已经为了这事付出代价!公主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少才走到那个位子?可公主你知道他怎么说吗?那一日,就是我打他的那一日,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既然已经如愿以偿了,那失去了那用命换来的东西又算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吗?!”长生神色也厉了起来,“所以我给了他想要的,我把我的心给了他,这有错?”
“可您是”
“我已经不当长生公主很久了!”长生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公主现在做这些又是什么?”聂永成没有退让,既然说开了便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只是因为殷家惹了你,你要毁了殷家?”
“不行吗?!”
“行!”聂永成道:“开始的时候我也认为就是这样,可是萧惟点醒了我了,您是谁?您是长生公主,那个尊贵无比玩弄权势如同小孩子玩泥沙一般的长生公主,你若是要毁了殷家干净利落做便是了,绕这般多弯道做什么?把全家扯进来做什么?”
“我瞧全家不顺眼,不行吗?”长生怒极反笑。
聂永成也笑了,“行,您是长生公主,有什么不行?”
“你是在告诉我我是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长生怒意更浓,“感情今天聂大人是来声讨我的?”
聂永成苦笑:“不,我只是不想看到悲剧的发生。”
“有什么悲剧?”长生大怒,“只要我不同意,我就不信谁敢动他?!”
“陛下”
“不要跟我说什么陛下!”长生厉色道,“就是他也不行!”
聂永成相信眼前少女的决心,相信她会拼尽全力来捍卫这份感情,但是“公主,很多事情往往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