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悠和惠安郡主都一脸的与荣有焉,白容转头一看,忍不住笑起来。
惠安郡主就淡淡的瞧了她一眼, 和楚筱悠道:“她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我父亲和白阁老都已经商议过了, 说是过几日等朝中的大事都忙完了, 就把我哥哥的婚期定下来, 下了小定,她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往后肯定不能随随便便的出来乱跑。”
白容立刻垮了脸,然而她是不会随便投降的人, 不甘示弱的回击:“郡主且等着, 总有一日是要像我一样的。”
惠安郡主闹了个大红脸,楚筱悠笑的开怀, 等到前头响起了锣鼓声的时候, 三个人忙都向外看, 只见着锣鼓鞭炮的仪仗之后是状元郎和榜眼探花三匹马前后依次通过,除过榜眼上了年纪有了妻室,这一次的状元和探花都是年轻俊才,样貌出众,引的无数的少女出街,站在街道两旁尖叫,那些花和手帕好像不要钱一样纷纷向楚靖瑜和苏以乔砸去,楚筱悠的目光淡淡的从苏以乔身上掠过,很快就开始心疼她的哥哥:“这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扔那也扔的轻一些,不一定非要砸在人身上才算数吧?要是我哥哥在柔弱一些,岂不是要被砸出来伤?”
惠安郡主向外看了看,矜持的道:“一点女子的仪态都不顾。”
白容差点笑出内伤,这两位现在就一脸同仇敌忾的姑嫂模样,往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转过身指着正好从下面经过的苏以乔:“就是这位,我祖父想要把我二叔家的妹妹嫁给她,说是他是个有才能的,他家里已经来了人,说是很重视,大概很快就会提上日程,现在看,他这个人仪表还是很不错的,回去我到可以和妹妹说说。”
楚筱悠只是淡淡一笑。
谁知道下面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三个人连忙向外看,竟然是个女子挡住了楚靖瑜的马匹在向楚靖瑜大胆的表白,人群里全是喝彩的。
惠安郡主忽的站起来,一脸的气愤,吓了楚筱悠一跳,和白容看过去,惠安郡主大概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又坐了下去,楚筱悠立刻就明白了惠安郡主的心思,她收起了脸上的看热闹的笑意,非常严肃的道:“现在的风气是怎么回事?女孩子都做这样的事情吗?我看她样貌举止都很一般,根本和郡主不能相比我哥哥根本不可能看上她的!”
惠安郡主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很多,但还是端庄的道:“也能这样说,毕竟她不过是小家出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白容憋着一脸的笑,没想到那么端庄有主见的惠安郡主也会表现的这么孩子气,可见是真的动心了!
楚靖瑜对于这样突然出现的女孩子,从本身还是抱有包容的,不过是年岁小的孩子,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温和的朝着那女孩子点了点头,仔细的叫马从女孩子的身边经过,看上去十分有涵养,不少女孩子都因为他这个举动都尖叫起来,那个拦路表白的女孩子甚至因为激动晕了过去。
惠安郡主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楚筱悠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事,谁知道惠安郡主在想些什么。
游街一结束,惠安郡主就和楚筱悠和白容分开回了安平王府,回去的时候安平王妃正在院子里修剪一株新搬来的贡菊,一面和身边的管事汪妈妈说话:“听说最近边疆吃紧,好在赵意德将军骁勇善战,但也不过堪堪打个平手,快要过年了,大家都想过个好年,我这心里到不安宁起来,这几日就有人提议说要以和亲来确保边疆安宁,我就越担心,皇室里的公主郡主,宁宁是头一份,正到了适婚了年纪,若是……”
安平王妃的话就说不下去,汪妈妈笑着宽慰:“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么?王妃现在可以给郡主提早物色夫婿,只要婚事定下来,难道到时候皇上和太后还能叫把这婚毁了?又不是只有郡主一个。”
这却是安平王妃最为难的,安平王府的显贵已经登峰造极,她不需要女儿在锦上添花,但女儿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她暗示着女儿和外家的表哥,女儿却根本不屑一顾,安平王妃叹息了一声,转身却看见了惠安郡主,眉眼里都盛里笑,招手道:“宁宁过来。”
惠安郡主把安平王妃的话都听了进去,她心里觉得又乱又兴奋,她走到安平王妃的跟前,忽然跪下来,把安平王妃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是做什么?”
惠安郡主扬起了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的婚事本该全听母亲的意思,但女儿,女儿实在。”她微红了面颊,顿了顿却又更加坚定:“可女儿心里已经有了人,请母亲成全!”
安平王妃又惊又怒,强忍着道:“谁?”
“今日跨马游街的状元郎,楚靖瑜!”
安平王妃一怔,思量起楚靖瑜这个人,到一时忘了斥责惠安郡主,惠安郡主眼前一亮,更多了几分期待。
因为是在金秋时节,桂花飘香,琼林宴又叫桂花宴,为了和这个名字相映衬,宣政殿里摆满了桂花,鼻口之中都是桂花的香甜,使得这些初次见面的君臣气氛也松快起来。
明黄龙袍的刘子文下首是大红状元袍的楚靖瑜,两个人第一次以君臣的身份相遇,彼此之间却看上去自然流畅。
刘子文的心情非常不错,笑着转头看楚靖瑜:“不知道爱卿对自己将来又何打算?”
靠近皇上的白有光立刻看了过去,虽然楚靖瑜是状元确实该得看中,但皇上如此的和颜悦色,以及如此关切的询问楚靖瑜的打算,一切都昭示了这位状元在皇帝心中与众不同的地位,难道是因为楚靖瑜的师父也是皇上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