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赌一千万。”潘夫人冷冷一笑,开口就是一千万,她倒要看看商奕笑欠了这么多钱,她还怎么翻身!
“加上我一个,两千万!”孙兆丰也不甘落后,锦医堂的医术是华国公认的,否则东源集团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想要和锦医堂合作,只可惜邹老不松口,东源集团这边也不敢太过于逼迫,毕竟邹老在帝京那边的关系很深厚。
东源集团的打算是等邹老过世了,到时候他们再和锦医堂的继承人合作,说不定就能成功了,也正是因为东源集团的压力,邹老爷子才会找到了谭亦这边。
邹广白都有些傻眼了,锦医堂会赌,是为了医馆的名声,可是加上潘夫人还有孙兆丰,这赌注都高达五千万了。
因为赌注太高,锦医堂这些年不怎么出诊的几个老一辈都被请出来了,邹广白将药方递了过去,“三爷爷,姑奶奶,你们看一下,这就是大师兄开的药方。”
这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邹老是同一辈,邹老是这辈分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刚满七十,而面前几个老者年纪最大的已经八十八岁了。
这药方要说有问题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有些的奇怪,三爷爷看了半晌之后,又半眯着眼斟酌着,片刻之后向着倪大夫开口:“致远,你为什么要去掉了生地黄,用的全是热地黄?”
“三爷爷,因为潘少爷天生智力有些问题,之前一直在用我的方子调理着身体,之前他吃的方子里有两味药材和生地黄相冲……”倪大夫的回答绝对是滴水不漏,看得出他对各种药材的药性和用量用法绝对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倪大夫快速的说了一下给潘少爷调理身体用的方子,再看这一张滋阴补肾的方子,乍一看这方子开的有些怪,但是和之前的药方一结合,这一张方子绝对能称得上精妙。
“不错,方子开的很好,就算是我亲自出手,只怕也没有你周全。”老姑奶奶附和的笑了起来,赞赏的看着态度谦虚的倪大夫。
当年对邹老爷子收了一个外姓人当大弟子,他们这些老一辈都是反对的,按照锦医堂的规矩,大弟子一般都是要继承锦医堂的,那只能是他们邹家的子孙。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倪大夫的医术他们看在眼里,品格和秉性他们也认可了,如今看来这个大弟子收的很好。
邹家小辈们此刻一个一个喜气洋洋的,得意的看着谭亦和商奕笑,让他们信口开河的胡说,现在后悔都迟了。
“原来是这样,之前我就捉摸不透大师兄这个方子。”邹广白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他心里还有点不安,毕竟这方子真的有点诡异,总感觉像是不完整的方子。
现在一听大师兄说潘少爷之前用的那张调理身体的方子,两者合璧,绝对是上佳的药方,成功的避开了相冲的几味药材,而且还完美的激发出药性来。
面对不利的局面,谭亦笑容却是丝毫不变,对着商奕笑说了一声,“把纸笔拿过来。”
“好的。”商奕笑咧嘴一笑,快速的将纸和笔放到了谭亦面前。
刷刷刷,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谭亦将笔放了下来,这边药方刚写好,商奕笑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得,看不懂!
“几位老人家请过目。”商奕笑将药方递给了三爷爷几个老一辈,然后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倪大夫,不知道过一会儿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三爷爷快速的扫了一眼,前面用的十几味药材和分量和倪大夫的这张方子是一模一样,可是谭亦在后面还添加了五味药材。
这是一张全新的药方,三爷爷行医这么多年,他没看过这张方子,也没见人用过相似的。
看着看着,三爷爷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这药方?
老姑奶奶等的着急了,一把拿过三爷爷手里头的药方,看着看着,片刻之后和三爷爷的眼神一样的沉重而严肃。
这一下邹家的小辈们都焦急起来,一个一个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可是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几个老一辈,希望他们开开尊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倪大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谭亦写的是什么方子,但是看三爷爷几人的表情,倪大夫隐隐的有些不安。
可是片刻之后他又放下了这个念头,那张禁忌的方子只有自己知道,外人不可能知晓,更不可能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将剩下的药材推敲出来。
“致远,你看一下这张方子。”三爷爷表情严肃的开口,语调也显得沉重了许多,如果致远的方子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
倪大夫还算冷静,似乎也很好奇谭亦写的是什么,接过药方看了一下,瞬间,倪大夫眼瞳紧缩了起来,这不可能!他怎么能将剩下的五味药补全了,而且分量都是丝毫不差!
当初意外从古籍里得到这张药方,当时药方也不是完整的,倪大夫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药方补完整,然后就将药方给烧了,后来他还是查了不少史料,才确定这张药方是宫里的方子,是禁忌。
邹广白也凑过来看了看谭亦写的药方,之前他隐隐感觉感觉倪大夫开的方子不完整,可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看到剩下的五味药材,邹广白忽然有种药方完整了的感觉,可是这药方也只是滋阴补肾的方子,只不过和锦医堂同类型的方子区别很大,看起来有些的古怪,更像是早些年一些大夫自己研究出来的偏僻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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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赶出师门
“广白,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三爷爷面色带着几分严肃和沉重,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倪大夫,又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药方,这方子宛若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在了三爷爷的心上。
“三爷爷,我父亲还有一个小时到。”看到三爷爷还有老姑奶奶的脸色都格外难看,邹广白下意识的警觉到了不安。
他也看到谭亦在药方原有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五味药材,只是邹广白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三爷爷点了点头,“招待四位客人用茶,让其他人先各自回去,一切等你父亲回来了再说。”
三爷爷这个老一辈亲自发话了,邹家这些小辈虽然心里头跟猫抓了一般好奇,但一个一个还是听话的离开,不过也是三三两两的凑到了一起,讨论刚刚的药方。
商奕笑、谭亦还有潘夫人、孙兆丰依旧留在客厅里,邹广白身为主人也留下来作陪,邹家几个老一辈则是进了内室详谈。
门一关上,性子急躁的老姑奶奶忍不住的就开口:“刚刚那药方你们几个怎么看?致远他真的开出这样昧着良心的药方?”
“我看或许是巧合,这药方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应该属于古方,致远也许意外得到了这个方子,但他并不知道这药方对母体的伤害。”老二叔缓缓的开口,他们邹家悬壶济世几代,救过无数人的性命,二叔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倪致远会开出这样害人的药方。
三爷爷脸色依旧沉重,此刻冷冷的开口:“如果只是巧合,他为什么没有将剩下的五味药材写全了?”
而且既然得到了一张古方,没有经过老一辈的辩证确认,倪致远怎么敢用这样的方子给病人抓药治病?倪致远并不是毛毛躁躁的人,相反他的性格是小一辈子里最沉稳的一个。
“也许他也有几分私心,他毕竟是外姓人。”老姑奶奶叹息一声,虽然牵强的给倪致远辩解了一句,可是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得到了一张珍贵的古药方,倪致远因为私心不愿意拿出来,也没有告知邹老爷子,反而自己偷偷的给病人使用,这事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也很正常,是个人都有私心也都会犯错。
可是倪致远在锦医堂学医从医这么多年,他一直表现的非常优秀,尊敬老一辈,爱护晚辈,对病人细致耐心,对医术更是精益求精,从不藏私,自己改动的一些方子也经常拿出来和小辈们分享。
倪致远这些年表现的太完美了,所以这种私藏药方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可事实却直白的摆在大家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