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秦湛对着铜镜瞧了瞧,不是很像。他毕竟是头一遭做这面具,技术差了一些。不过糊弄一番,倒也可以了。

收了东西,秦湛只在车辇里头,突然道:“停车!”

外头的人自是停了下来。

“伯福,我听说葛玄灵尊者化凡之时,最爱烟雨楼那儿的黄鹤酒。这酒很是难得,烟雨楼每年才卖十坛。你去那烟雨楼,拿了那黄鹤酒来。”

“是!”

不消片刻,秦湛从着马车上下来,却是骑了马,直朝一处跑去。

伯福穿着秦湛衣服,这会儿捏了嗓子,在马车里吩咐道:“走。”

外面人也不疑有它,只带了身后浩荡的人,这便簇拥着车辇,往着雨台山而去。

秦湛骑了快马,却是直奔烟雨楼。那儿是兴周会开的酒楼,里头有密道可让他秘密离开。今日来,秦湛已做了两手准备!

他今日这出来一遭,虽尽量安排了妥当,但必然还是能让着秦慎觉察到些许不对劲的。他原之前是要找了时间见梁谷胥乐的,先下,却是没机会了。

如今还早,烟雨楼还没开了门。

不过他这儿也是故意闹大,只是奉三皇子之命而来,做足了面子。一番吵闹之后,秦湛进了里面。到了里头,自由掌柜的立即见了他。

秦湛交给对方一封信,只让他把信件带到梁谷胥乐手上。之后事宜,梁谷胥乐知道该如何做。现在,他让着掌柜自导自演,拖个两刻钟!他借了密道,却是又在烟雨楼中换了一张人皮面具,只走了出去,直奔闲王府邸。

周秦臣一切也安排了妥当,平日里,也有些个人给这闲王府送木柴、果蔬等物,自是要走偏僻小门的。

秦湛这会儿挑了些瓜果蔬菜,便敲了小门。

一进了闲王府,秦湛便给人引着,悄悄见到了周秦臣。

说些个心里话,秦湛对着这位外公也没多少印象。前世他自个儿也不亲近周秦臣几分,他母妃早逝,二人相处不多,自不会有多少感情。再则,周秦臣为自保,亲手溺死自己亲子之事,也时有人议论贬低。能做了这般事之人,秦湛心里头也是有些介意的。是以,心理上,他也是不待见这外公。

只如今见了,这外公瞧着,实在是太老了。他全身极瘦,皮包骨头似得。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瞧着倒是可怜。

秦湛时间不多,周秦臣心中自是也明白。是以,他也不啰嗦,只匆匆便将他身份之事说了。周秦臣原以为秦湛会不可置信,甚至要大闹了才是。

秦湛做了秦朝皇子十几年,如今同他说,他并非秦慎血脉。换了旁人,如何能接受?况且,如今他口说无凭,也不该全信了他才是。

周秦臣自觉做好了万般准备,只不曾想,秦湛神色倒是平静的很。

“你是不信?”周秦臣问他。

“我信,母妃死时我还小,但我还记得她同我说过,外公对着她是不错的。不说爱屋及乌,便是于情于理,外公也不会拿了此事蒙骗于我。”

周秦臣一愣,随后眼中浮现出欣慰神色。他不由感叹,当真是个聪明冷静的孩子,怪不得如今甚得秦慎喜爱。

“你信便好,当年知晓此事之人,除了我与管青松,便只有你母亲奶娘一家。是你母亲心善,当时央求了我留她们一命。我原想着把她禁在闲王府中,也能无碍。不曾想,秦慎竟真是要立你为太子。

如此,奶娘一家就留不得了。我唯恐出了岔子,是以,当日就杀了他们一家。不曾想,他们有个养子来明逃过一劫。

春娘说来明不知当年事,求我放了他,只我也不敢赌,派了管青松去杀他。哪里想到,如今来明失踪,管青松的头颅叫人送到了我的府邸!

那来明不知晓具体之事还好,若是知道,你就有了大难!不过这背后之人特意送了管青松头颅,我猜想,怕是有人借此,想要我这儿方寸大乱,露出更多马脚来。这般看来,来明知晓之事怕是不多。你尽快处理,此事还有转机。

外公在这府邸,不能帮你了,之后便要你自己想办法。那来明需要尽管找到,然后杀了!你莫要心软!”

秦湛深深看了眼周秦臣,这外公对着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边事情交代完毕,秦湛没时间久留,这就急匆匆离去了。

秦湛还算是顺利,秦湛之后回了烟雨楼,拿了黄鹤酒直奔灵台山,在着马车里重新换了衣物。

秦湛这儿心不在焉烧了香,那儿秦慎早已下了朝,立时就退了人下去,而后秘密叫了纠察卫的人前来。

第48章 狠辣决绝

纠察卫是当初秦慎登了基之后, 自己亲自成立的的一个组织。他还是皇子那会儿,就瞧着他父皇软弱,在一些个事上,被着下面的人欺上瞒下的厉害。

秦慎这人, 帝王心性, 性子凉薄,掌控欲也强。他得了位, 自是要一改他父皇在世时的旧弊, 也不想当个睁眼瞎,被着底下人欺瞒。

这纠察卫只对着他负责,耳目如今遍布天下。

这些年, 朝中大臣对他服服帖帖, 纠察卫功劳不小。到了如今,秦慎便是想晓得哪个大臣用饭时吃了几口, 第二日, 他都能只晓得一清二楚。

秦湛这事儿, 想最快调查清楚, 秦慎自是动用了纠察卫之人。

这会儿功夫, 乾书房的人秦慎具是让着退下了。便是辛羊,也到了门口守候。

秦慎不曾等了多长时间,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外头就传来了辛羊的禀告声。

“让他进来。”

吱呀, 乾书房的门开了些许。一会儿之后, 一个身穿了青色长袍, 身子干瘦,眼神有些阴鸷的中年男人便走了进来。

“臣蓝子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进了里头,蓝子瑜立时跪下,给着秦慎行了礼。

秦慎拿手微微敲着桌子,这是他心中偶尔有些急躁时才有的表现。

“起了吧。”

“是。”蓝子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