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台生突然变的面目狰狞,满眼的血丝,满脸的青筋,望向朱映月,朱映月本能的向后一闪,心跳加速,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朱台生咬牙切齿,好像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说道:“你再不走,我就立刻去刑部自首,陪父王一起砍头!”
朱映月喘着大气,隔了好久没说话,朱台生可能觉得自己吓到了妹妹,他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快走!”
朱映月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他知道哥哥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再多说一句都是多余。
她含泪道:“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朱台生闭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想跟妹妹道个别,但他的嗓子已经被东西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朱映月起身来到床头,拿起上面杨羽给她的银子,交给朱台生,道:“哥,这些银子你可能用的上,你留着吧。”
没等朱台生说话,朱映月将银子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朱台生看到妹妹的最后一眼,是她的背影。待朱映月离去,朱台生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一句:“啊,疼。”止住了朱台生的哭声。
朱台生擦干了眼泪,望向这个人,道:“你醒了?”
那人道:“我还活着吗?”
朱台生道:“当然活着,死人怎么知道疼呢?”
那人转了转眼珠子,道:“你说的对,我还活着。”
他强忍着疼痛想要坐起来,朱台生顺手搀扶了一下。他坐了起来,但两腿叉的很开,生怕触碰到了伤口。
他拱手向朱台生行礼道:“敢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
朱台生道:“我……”
刚出口一个‘我’字,朱台生便收回了下面的话,他心想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什么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是守信之人还是无义之人,他都不能告诉这个人真名,万一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岂不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朱台生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名字,他回道:“我叫牛八。”
牛八是将‘朱’字拆分而来。
那人道:“原来是牛兄弟。在下钱宁,多谢牛兄弟救命之恩。”
钱宁说着就要给朱台生磕头,但是他身体不适,只做了个姿势,朱台生便挡住道:“钱兄万万不可。”
钱宁道:“牛兄弟大恩,在下永生不忘。”
朱台生道:“钱兄不必挂怀,任何一个有心人,只要看到钱兄受伤都不会不管的。”
钱宁叹了口气,道:“哎,不瞒牛兄弟,我已经在客栈门口呆了一整天了,来往过路之人无数,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竟遇见牛兄弟你这个好心人呐。”
朱台生道:“钱兄一天没吃饭了吧,我去买两个馒头,你且稍等。”
朱台生拿起地上的银子,装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起身,又道:“钱兄稍等。”
钱宁确实肚子饿的不行,也不再客套,他回道:“谢牛兄弟。”
一会功夫,朱台生买来四个馒头,他给钱宁两个,自己留了两个。
钱宁接过馒头,道:“多谢牛兄弟。”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朱台生也饿的不行,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