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闻言,多目怪的眉头微微跳了跳。
“对,不屑。”望着多目怪,六耳猕猴瞪大了眼睛缓缓地笑了出来:“我说了我就是你家大圣爷,你家大圣爷……需要骗你吗?哈哈哈哈……”
多目怪顿时怒上心头!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取来烧红的铁钳,对着六耳猕猴的心口重重地刺了下去,缓缓地扭动。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恐怖的声响中,一阵阵的烟雾升腾而起。
那四周的众妖眉头都微微蹙起了。
六耳猕猴猛地仰起头,咧开嘴,却又紧紧地咬着牙没有喊出声来。
那模样,像是在哀嚎,却又像是在笑。
由始至终,他都只是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多目怪。
咬紧了牙,多目怪一点一点地用力,那铁钳一点一点地深入,焦臭的味道迅速散播了开来。
豆大的汗珠从焦黑的额头上缓缓滑落,额头上一根根的青筋暴起……六耳猕猴微微颤抖着,那扭曲的脸上,表情之中却依旧夹带着一丝丝挑衅的意味。就好像刑罚还不够严酷似的。
直到铁钳穿透了身体,六耳猕猴都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瞪圆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多目怪。丝毫没有准备要讨饶的意思。
这一幕看得多目怪都有些懵了。
有那么一刹,他甚至怀疑眼前这具躯体是没有痛感的,可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却又分明是有。
在花果山时代,他是有名的酷吏。任何人,无论是最硬骨头的天河水军,还是凡间不长眼撞刀口上的妖王,只要经他的手,没有一个还能保守得住秘密的。
可眼下,他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因为,他面对的是一只连身体都已经残缺不全的妖怪……
帮他恢复身体再施刑吗?
这显然是不行的。
如此之近的距离,多目怪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冒充“大圣爷”的家伙神识异常地强大,甚至已经强大到与真正的大圣爷一般无二的地步了。如果不是看到他破开的躯体里显露出来的绒毛,也许,连他也会受骗吧。
让这样的家伙彻底恢复过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多目怪不敢想象。
一咬牙,多目怪将插在六耳猕猴身上的铁钳奋力拔了出来。
六耳猕猴猛地蹙起眉头,一股热气从口中喷洒了出来,飘散到空中。那是他一直忍着的惨叫。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深深吸了口气,多目怪低头看了一眼缠绕在铁钳尖部焦黑的,又缓缓化成灰烬的猴毛,冷声道:“那只山羊精呢?”
“羚将军正在审问。”
将手中的铁钳丢到火盆中,多目怪道:“将他丢到监牢里,记住,不能让他死。我们去看看从山羊精口中能不能撬出什么来。”
“诺!”
最后怒视了六耳猕猴一眼,多目怪转身便朝地牢外走去。
很快,三个小妖走了过来,为六耳猕猴解开绳索,抬着就往地牢深处走。
……
监牢的大门轰然打开了,幽暗的光线中,六耳猕猴被如同一块烂肉般丢到稻草堆里。
黑暗中,其他所有监牢里的犯人都伸长了脖子,却没有一个敢出声。
随着那三只小妖的离开,大门轰然关闭了。
整个监牢静悄悄的。除了壁上火把短促的“噼啪”声,只剩下一声声压抑的喘息声了。
六耳微微挪动了下身躯,缓缓地仰起头来,睁开双眼。
透过几乎把他整个埋在其中的稻草,他隐约看到各个角落里有一双双眼睛在望着这里。
“大圣爷……你是大圣爷吗?”
黑暗中有人压低声音在询问着。
经此一问,监牢之中迅速激起了一片窃窃私语。所有的囚犯都在悄悄议论着。
“又是……大圣爷。”六耳猕猴咬着牙干笑了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如同嚎哭一般:“你们以为我想是他吗……哈哈哈哈……我他娘的恨不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稍稍沉默了一下,那声音又接着问道:“大圣爷……连你都被捉了。那……敖烈他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六耳猕猴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