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然而这一次乔佚没有给他退路,屏住呼吸地盯着他,也不想给沈欲喘气的机会,“你仔细看看,你仔细看看再说话!”
沈欲整具身体都在发冷,确认似的看过去,点了点头。他点完头,身上的手松了一把,抓得没那么狠了。
乔佚退了半步,孤注一掷地迈回来。“你再仔细看看,是绿水鬼么?”
沈欲已经不想抬头,僵持着,最后麻木地看了过去。“是。”
这一下乔佚真的退了,退到楼梯另一面墙体靠住,从兜里拿出另外一只钢表。
两只差不多一样的劳力士靠在一起对比,沈欲才勉强分出两只表盘的灰度并不相同。
“这只不是绿色,你仔细看。”乔佚一直都在拿黑色的问沈欲,另一只递过去,“这只,这只才是绿的。你连绿和黑都分不清,又怎么知道我以前染什么颜色的头发?”
这只才是?沈欲把表拿过来,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只灰色的劳力士,什么绿的黑的,只是灰度不同而已。当初他想带走的不是绿水鬼,是那一只假表。可是自己分不出来,时间又不多了,随便抓了一只就抓错了。
后来越看越不对劲,戴出来找了一家表行,确定是绿水鬼,真货。沈欲当时就傻眼了,自己不仅带跑了一个孩子,还偷了小乔一只真表。
“沈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不出来颜色?”乔佚再一次把住他的肩。
沈欲绷着嘴角,摸那只表。知道那只手表是绿水鬼之后,有一段日子沈欲过得惴惴不安。他怕小乔报警,只要报了警,自己就是拐卖儿童、入室盗窃。一只绿水鬼的价格足以把他送进监狱。
可是没有,没有动静,自己和悟空的平静生活建立在另一个人不追究的条件上。他把钢表戴在腕子上,打拳也不摘,表带在格斗过程中误伤自己,腕口都是划痕。
但他不舍得摘。小乔很喜欢这只表,可是被他偷走了。
后来又被仇家抢走。沈欲爱不释手地摸那只表,曾经那一只的表面被他用出一道划痕,怎么这只……也有一道?
不对。沈欲把钢表带翻过来,表带内侧还有一处裂纹。这是自己戴过的那一只!表没丢,是小乔抢走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看不出来?”乔佚撑起胳膊,用自己的身体和墙夹着他。
沈欲不说话,喉结上下滑动。
“你是不是……”乔佚终于说了,比沈欲还沙哑,“色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