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难之后,是有计划地被废置、被利用,什么时候应该在哪里,被什么人用,一个月用几次,吃穿住行是怎么样的;
这个院子,不是奥斯维辛吗?
她被一次次杀死,又被一次次抢救回地狱。
命运与爱人一同将她抛掷,而爱人以诗渡她。
他用那样的神情,哀恸地看着他,他明知自己的愧疚是有罪的、冷漠的、自私的,但他仍然如此喂她吃食、替她擦身,只为了让他自己好受一些。
这样的爱与愧疚,也在消耗她;因为正是这同样的东西,将她送入了更难逃离的地狱。
他完全可以不管她,将她扔给另一群毫无关系的野兽。
她无论是被分食殆尽、尸骨无存、精神错乱,还是伏低做小、左右逢源,都不需要被除她以外的东西桎梏。
情感,最复杂、最难的东西,无孔不入,让她没有办法自私。
明明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放掉他的手了啊。
被绑在院子里,希望那个将她拖入噩梦的人不会是他。
但是不知道是命运、还是注定,那张与他如此相似的脸庞,预示了以后的一切。
她终于还是让感情支配了身体。
当她迈出那扇门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全然地为自己而活,那般纯粹地自私,再也不会为情所累。
兜兜转转,原来她根本不可能不被触动。
当这样丑陋、残忍、真实的爱以实质的形态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时候,她那同样丑陋、罪恶的情感,回以拥抱。
她的触动、她的伤情,铺天盖地袭过来,这点痛苦叫她辗转反侧、却甘之如饴。他们每个人都有受虐与虐待的天性,藏在言语、肢体里。
「你回去吧。」她最后疲倦地说,「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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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一直在思考他们三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太难了。我想写大哥和二哥了,成熟的男人多美味啊;但参与年轻男人的成长,对小艾来说也是一种自我成长。
每个人的视角下,都会有偏向自我的、隐秘的美化。我们永远没有办法了解我们自己。
他们之间的爱、纠缠,都无比自私;而又如此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