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妈能这么玩儿的?!
风堂熄了火立刻缴械投降,动都不敢动,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人那晚上根本就没开麦克风。
封路凛抬起头来,扬唇直笑,对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随即,他握稳了把手,又轰着油门,前往下一个路口清理违章车辆。
风堂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看了好久,没缓过神。
直到自己被风吹得一哆嗦,风堂才愁眉苦脸地望着那张罚单,趴在方向盘上,暗叹一声,真他妈服气。
自己今晚算是栽了。
这么尽责,大晚上骑个巡逻摩托虎成这样,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算了,赶紧找个代驾来……别回头让家里知道了,又得挨一顿狠骂!
第2章 火花带闪电。
除夕夜晚上被贴罚单儿的事,风堂自己憋着谁都没敢说,但是他一定要告诉贺情。
贺情是风堂的发小,从小一条裤子穿着兜大的。
屁孩儿长到青少年,护城河边的路,少说他们也骑了百来趟。后来再大点儿学会了享受,就经常去喝盖碗茶。
香味一抹,水一沏,要是来了兴趣,还能拐去楼下戏楼听个《五福堂》。
风堂的父亲官儿大,但前年去世了。母亲柳历珠的职务虽不外显,也不走行政级别,但权力仍属副厅级。
风堂家也跟贺情家挨得也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在市里不管官商,各个圈子的包容性都特别强,人们性格也大多热情似火,辣得不行。
风堂和贺情都属于这一类,所以关于性取向的事,也是懒得隐瞒。
两个小混子一起玩了这么些年,还和另外个叫兰洲的男孩儿成天粘在一起,一辆自行车都快给蹬出三个轮子来。
兰洲是他们铁三角里的真直男,从外表上来看,反倒还是稍微文弱的一个。
大年初三,兰洲家里有事儿过不来,风堂就约了贺情一起,照旧在城里找了个地喝下午茶。
午后饭余除腻,消食来一壶茶。
桌边的小堂倌儿唱喏着转走纷去,身段秀致,端着一长嘴铜茶壶,左手扬起,往茶垫上跪了茶碗,把一碗鲜茶沏得冒尖儿,没有一点茶水溢出碗沿。
风堂笑着叫好,贺情一口差点被烫着,咳嗽着去拿擦嘴的纸巾。
他们的桌边屏风外,挂了只红白交错的画眉,叫声悦耳。冬日暖阳的光从窗外落到身上,舒服得风堂直哼哼。
“你这是知错犯错,一个字,该!”
贺情先长枪短炮一顿轰,说得口渴,抿了茶继续:“别跟我说你太着急,就你那家庭,从小八荣八耻没少背吧?校规家规怕是都抄得比字典厚,还没学会自我约束?”
风堂捂着耳朵听他骂。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心心念念他驾驶本上剩的最后三分。要是三分再下去,他就得回驾校重新考本子。
“被罚了一次,你还记得不能乱停车么?哈,我看你就记得那交警长得好看了。”
“别乱说话啊,我就是好奇……”风堂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暗自反省自己好奇心过强。
这事儿他提前跟贺情说了,又跑了趟关系,把区上街道那一处巡逻交警的照片都调出来认,直接把手机递给贺情:“就他!”
接过来放大一看,贺情边瞅边去对照名单找名字,笑嘻嘻地:“哇,长得还可以……”
“长得是可以,手脚也利索。”
风堂现在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闷声闷气地加一句:“我要是往街上撒把米,鸡都啄得没他准。”
贺情狠剜了风堂一眼:“就你这张嘴,他有你能啄?”
贺情这几年成熟了些,但性子还是改不了。
虽然说他不像风堂那么爱玩能折腾,但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嘴巴能造。
一唱一和,荒漠都能说出朵花来。
不过贺情这回还真说错了……比嘴上功夫,风堂还真比较不过封路凛。
贺情对好名单,拿茶盖在水面轻刮,说:“名字还好听,叫封路凛。”
不是交警吗,怎么还叫上封路了?
摸摸下巴,风堂问:“市里姓风的也不多啊,是我哪个亲戚?”
贺情乐了,翻他个白眼:“傻逼吧你……人家是封号的封,而且背景我也查了,父母是国企职工,小康家庭,干干净净。跟你这种人能有什么瓜葛?”
市里虽说圈子大,但一来二去总有些对得上号。风堂想了很久,没想起来有什么姓封的熟人,手里的茶杯的边缘都摸热乎了。
他又想起封路凛那双鹰隼似的眼,总像要捕捉什么猎物,只需要一松一合,就把谁给收拾妥帖。
风堂镇定了心神,笑眼乌浓,“我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就是觉得这人太……”
贺情跟着坏笑起来:“太什么?太让你心猿意马了?”
“你居然还会讲成语……”风堂躲过贺情招呼过来的一巴掌,“我第一次见着这种正经带点儿坏的人,还他妈挺和谐!绝对是,是那个什么玉里藏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