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她与光同行 尤小七 2619 字 22天前

电梯口的两人还在相拥。直到走道外传来其他顾客的声音,樊歆这才从恍惚中回了神,她似乎有些惊慌,抽出身子退后两步,温浅的怀抱瞬时便落了空。

有三秒钟的静默,随后温浅道:“你没事就好。”他大概觉得方才那一抱略显唐突,亦向后退了一步,补充道:“失礼了。”

樊歆脑子有些乱,“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温浅颔首浅笑,视线落在她所穿的雪白小斗篷坎肩上,坎肩并没有扣子,衣襟处用一枚香槟色的水晶胸针扣着,那胸针的设计颇为匠心独具,是个踮着脚尖的芭蕾舞女造型,配樊歆的气质再合适不过。温浅唇角三十度的上扬,眸里透出微微自得,“这衣服你穿得不错。”

樊歆的脚步慢了慢,说:“是婉婉眼光好。”

不知道是不是樊歆的错觉,温浅唇角的笑意似乎更浓郁了些。

樊歆回到大厅,头条帝还在同linda眉来眼去,见樊歆靠近,慕春寅突然提高了嗓门,向linda道:“刚才我打算拉你一起跑的,谁知黑灯瞎火看不见,拉错了人。”

樊歆又要怄出口老血来——这死慕春寅吻错人就算了,竟连她的死活也不放心上,还不如温浅呢!

她黑着脸站在慕春寅身后,硬邦邦道:“你们慢聊,我回去了。”

“一起回,晚上还有事呢!”头条帝用飞吻的形式依依不舍结束与美女的寒暄,吹着口哨轻快离开。

夜里一点,夜幕深深,广袤的苍穹下,千家万户都进入了香甜的睡眠,却有四个心思各异的男女无法安然入睡。

第一个自然是樊歆,她是被气的。想想慕春寅今晚连她的死活都不顾,她的心那是拔凉拔凉。为此她一晚上都没理慕春寅,想着还被他占了便宜,她去卫生间刷了好久的牙。

躺在床上时她心乱如麻,脑中画面起初是漆黑楼道间那场凌乱的强吻,后来渐渐变成电梯前与温浅的那段拥抱。

想起那段猝不及防的拥抱之时,她看向头顶天花板上白花花的灯,突然发现自己的脸颊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烫。

……

第二个没睡的则是头条帝。

偷香窃玉成功,原本他心情惬意,可樊歆回来后一晚上都不理他,他便高兴不起来了。

他拿着手机趴在床上同二世祖聊天,周珅听出他情绪低落便问原因,慕春寅答:“樊歆不高兴。”

“这还不好办!”二世祖道:“女人的心情嘛,三分靠打扮,七分靠shopping。明天带她买买买,或者干脆买个商场给她,她一定高兴!”

慕春寅道:“这次不一样,她真发脾气了,我刚才求和了几次,她压根不理我。”

想着二世祖是情感专家,慕春寅便一五一十将今天的事讲了,二世祖听了后愕然道:“你又得手了?你不说你不再这样吗?你这口是心非的禽兽!”

慕春寅理直气壮,“我原本真没想那样,可她亲了我一口,作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我当然得礼尚往来。”

周珅鄙视道:“她主动亲你?我不相信!”

“那会太黑,她可能是无意亲到的吧。”

周珅最热衷男女八卦,“你的意思是,她无意间撩拨你一下,你就春心荡漾?来,跟爷谈谈感觉……”

慕春寅有些恍惚,想了半天后道:“没法形容,很矛盾的感觉,觉得这样不对,又控制不住……”

“怕她生气不理你,所以随口编了个慌?”二世祖摇摇头,无奈道:“春春,你商场上多么杀伐果断聪明绝顶,怎么到情场就智商为零呢!哦不,不是零,是负数!”

慕春寅没答话,他眼神放空,似还在回味那楼道间亲昵的一刻,旋即他落下脸来,牛头不对马嘴道:“你才负数呢!我干嘛要跟你讲那些!万一你好奇也去亲呢!老子岂不是引狼入室!”

周珅:“……”

……

第三个睡不着的是温浅。

不要误会,他只是习惯性的失眠而已。

为了助眠,房间里放着舒伯特的小夜曲,音乐轻缓舒畅,他看向窗外。

玻璃窗外风寒露重,夜色似一张铺天盖地的墨色大网,将整个人间兜头罩下,只留一些熠熠发光的星子点缀其间。

看着那满天繁星,房间里的温浅再次想起那张面孔,还有今夜那一霎的拥抱,彼时她靠在他肩上,他闻见她深幽的发香。

……

最后是九重的公主齐湘。

房间是典型欧式宫廷风的设计,头顶是璀璨的奥地利水晶吊灯,脚下踩着厚厚的地毯,齐湘端立在象牙色边框的全身镜前,明净的镜面映出她雪白皮肤,高挑身材,泛着亚麻色光泽的大波浪卷发,精致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

她端详许久,最后低低一笑,冲镜子里的人一字一顿,“齐湘,你怎么能输?”

翌日,樊歆还在生慕春寅的气,横竖都不理头条帝,头条帝自讨没趣下只得出了门——腊月26了,年关来临,他得去z市疗养院把母亲接来过年,而樊歆便留在家里准备年货。

入夜之时,慕春寅带着许雅珍回来了。司机跟护士将许雅珍小心翼翼抱到卧室,慕春寅则兴冲冲向樊歆道:“慕心,好消息!医生说妈昨夜手指动了一下。”

樊歆对慕春寅之前的不满瞬时忘到了九霄云外,惊喜地问:“真的吗?”

“真的。”楼梯上专职负责照顾许雅珍的医生道:“这是个好兆头,继续努力,病人就有清醒的可能。”

樊歆的欣喜难以言喻,许雅珍的伤是她心底最大的痛,这些年她活在内疚与自责里,没有一天能够解脱。如今许雅珍有恢复的可能,她激动到哽咽,看向慕春寅道:“阿寅……太好了。”

慕春寅拿纸巾给她,“哭什么?这是好事。”

樊歆将纸巾丢开,抓住他的手,将眼泪鼻涕呜噜呜噜全蹭他衣袖上,慕春寅嫌弃地看了一眼,却俯身搂住了她。

……

因着许雅珍的状况有好转,这个年两人过得极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