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由正德宫往长安的宫里走,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路上不停由路过的宫人下跪行礼。
不知怎么雪翊只觉得烦躁异常,脚步越来越快。
到了长安宫门口反倒犹豫,不让宫人通报咬咬牙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越靠近寝殿药香味越浓,隐隐还有长安的咳嗽声和宫人照顾他发出的声响。
靠近的越前反倒感觉越害怕,脚步的动作由走转为挪,有出来的宫女看到他慌忙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
长安的咳嗽声有一瞬间停滞。
雪翊再无法纠结,一掀帘子走进殿里,扑面而来的药味让他皱了眉头。
快步走到长安面前,看到长安的一刹那红了眼睛,手有些颤抖:
“长安……
床榻上的长安披散着头发,身体消瘦,面色苍白,连从前明亮的双眼都普通蒙了灰尘,笑着向雪翊伸出手:
“你回来了。”
雪翊喉头哽咽,看着长安如今的样子心痛异常,只看了一眼便踉跄了脚步要离开,他怕,他心中的疼惜和自责毁了长安。
“太子哥!”长安骤然大声着急的称呼成功让他停离去脚步,背对着长安悄悄用手指拭去眼中涌出的湿润,扬起一张笑脸扭头冲长安说:
“我本来想去问问太医你的病情的,如此,那便过后再问吧。”说完轻轻坐到长安身边,小心的为长安拢了拢有些滑落的被子。
长安伸出手攥了雪翊得手指,雪翊动了动没有挣开,他只听长安说:
“本来没有什么事,只是路上颠簸,有些拖得时间长了。”
雪翊听着不由得反手握紧长安的手。
长安顿了顿,扬起一个让雪翊心酸的表情:
“自打那年乞巧后太子哥再没像这般握过我的手……”
雪翊握着长安的手紧了紧。
寝殿里温暖静谧,长安精神不足却还是要同雪翊说着话,雪翊担心他的身体:
“休息吧。”
长安点点头,随即又出声:
“太子哥?”
雪翊侧了头看他,长安看着雪翊已经长开的脸:
“你今年便要及冠了吧?”
雪翊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长安问他此话的意味。
“太子哥……”
“今年不成亲可以么?”长安的声音悲伤中掺了些哀求。
许久,再他以为听不到雪翊声音的时候,雪翊轻轻应了一声:
“好。”
长安笑着闭上眼睛,眼角却有泪水凝出,十余年求而不得,他如今还能用这样利用雪翊愧疚的心意拖雪翊多久?
雪翊在长安看不到的一边握手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用疼痛强忍了想要低头吻去长安眼角泪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