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没有人告诉他,这纯属自作多情。
*
是夜。
谢相知从铺着天鹅绒垫子的软床上醒过来,冰蓝的月光透过哥特窗斜斜照进来,照亮谢相知手中刀锋寒凉的匕首。
匕首表面的幽蓝光泽在月下森森反光,诡异幽冷。
西泽尔去诺特兰王都附近的主城平定艾伦侯爵手下一位领主的叛乱,这两天不在宫中。
但是西泽尔向他承诺,他将会在今天破晓的晨曦之前赶回王宫。
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
对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五个小时足够了。
西泽尔这个一统东陆和西陆的伟大君主当的还真是没用,整天不是手底下这个叛乱就是那个叛乱。
谢相知轻嘲一句,匕首重新滑落袖袋中。他打开窗户,毫无犹豫的从窗台边缘一跃而下,动作利落敏捷轻巧,连树枝上栖息的乌鸦也没有惊动。
国王派来监视和保护他的那些骑士更是不知道,他们需要时时刻刻关注的对象,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溜了出去。
随意至极,但没有一个巡逻的骑士发现。
只要谢相知想,他完全可以凭借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毫发无损走出诺特兰的王宫。教皇给出的看似恩赐的条件,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教皇在这天晚上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从情妇雪白的臂弯里惊醒,对上从荒野吹向玫瑰窗内的冷风和一双噙着浅薄笑意的眼。
“!!!”
谢相知屈膝坐在窗台上支颌看着他,莹白指尖把玩着一把幽蓝的匕首。
正是他给艾伦侯爵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