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气氛尤为压抑,皇后娘娘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而一旁的萧美人和祺良娣自然是不敢多言。
转眼,午时已过,然而依然不见邓绥前来请安问礼。
“这邓昭仪,实在是太放肆了,按照惯例册封大典过后她理应来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问礼。可是这午时已过,却不见人影,这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一旁的萧美人见此,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
皇后坐在大殿上一言不发,她双手紧握着凤椅两边的扶手,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今天是不会来了!”皇后看了看大殿外,淡淡道。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的情绪。
闻言,萧美人不禁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不来?自古尊卑有序她要是敢不来,便是不遵循祖制,娘娘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便是。”
“尊卑有序?曾先帝宠爱慎夫人,便可让小小一介夫人与孝文窦皇后同席而坐。今她邓绥贵为昭仪,不过是个请安问礼,本宫如何治罪与她!她邓绥是要依法炮制慎夫人啊!”皇后冷哼一声,一脸的凌厉。
倒是一旁的祺良娣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立在一侧。
邓绥得宠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今她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昭仪娘娘,好在她受难之时,自己也施以援手,如今看来真的要庆幸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虽然邓绥得宠,可是这边再怎么说也是后宫之主,她也不敢多言,只得默不作声,候在一旁。
…………
天牢,邓绥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天牢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被打入天牢的人极少有人是活着出去的。
“你们就在这边候着!”香菱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宫人吩咐道。
“喏!”
随后,邓绥在浣纱以及香菱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关夏姝瑗的那间牢房并不是很大,里面却极其简陋。地上面铺着些许稻草,却因为天牢潮湿的环境开始腐烂,整个牢房都溢着一股子的霉味,让人恶心。
而此刻,夏姝瑗披散着头发,穿着囚服蜷缩在角落里。一床棉被早已经破旧不堪,不时还有蟑螂从她脚边爬过。
“把门打开!”邓绥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长姐!”浣纱有些担心的唤道。
邓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意示她不必害怕,一旁的内侍也依言把牢门打开。
听见动静,蜷缩在角落里的夏姝瑗似是突然之间的惊醒,她急忙睁开眼睛,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极度的恐惧,不安。
看清楚来人是邓绥之后,她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邓绥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她,此刻蓬头垢面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光鲜。只见她的脸颊上,手腕上全部是累累伤痕,天牢果然是个恐怖的存在。这里有的只是冰冷、无情、冷酷、还有无止尽的刑法,她进天牢以来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样,这天牢里的滋味儿夏妹妹怕是不习惯的吧!”邓绥看着夏姝瑗,脸上带着笑意。
夏姝瑗看着邓绥,眼睛里的恨意显而易见:“你在冷宫的那段日子也不好过吧!邓婉仪!”
“不,你现在应该改口,叫我一声昭仪娘娘!”邓绥注视着夏姝瑗,表面云淡风轻。
邓绥望着夏姝瑗,怪不得她狠心。若不是她,她又岂会在小产后不久就被打入冷宫。
“的确是不好受,在冷宫中的那些日子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那种无助,绝望的日子让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邓绥不由得垂下眼帘,回忆似得说道。
闻言,夏姝瑗冷笑一声:“小人得志,如今你来看我笑话?”
“有何不可吗?”邓绥嘴角上扬,一如当初自己被打入冷宫时,她脸上所绽放出的笑容。
见状,夏姝瑗随意的拍了拍衣服,坐在了一旁的稻草堆里。
“你恨我,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呢?你比我更可恨。因为甚至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邓绥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你以为你有多善良吗?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夏姝瑗一边说着,一边情绪激愤:“如果不是你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的尊严,如果不是你抢走了皇上的宠爱,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姝瑗指着邓绥,情绪激愤的指控她的罪行。
第一百章 夏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