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心将独孤恩准张氏回江陵一事传达后,萧玚便即刻准备送母归乡的事宜。
城门外,萧夜心叮嘱萧玚道:“路上一定千万当心,母亲身子不好,你需比以往更加小心才是。”
“我知道,大哥大嫂他们都交代我了。”萧玚点头道,“送了母亲回江陵就回来。”
“你是陪母亲回去养病的,自然要等到她康复了再回来。大兴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在江陵待着,知道吗?”
萧玚激动地看着萧夜心,道:“姐,谢谢你。”
“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萧夜心看着萧玚那根断指,道,“你千万记得教训,如今好好侍奉母亲,记得替我尽孝,我……我对不住母亲。”
“我们都懂你的难处。”萧玚道,“我再不任意妄为,以后都听姐的。”
如此,姐弟话别之后,萧夜心坐马车回晋王府,却在半途听见女子哭声,她命幼焉去查看才知是云昭训当街哭闹。
萧夜心对此置之不理,只去皇宫接杨广回府,没料到在宫门口遇上了杨勇和元氏。
杨勇原本不欲理会萧夜心,却见幼焉头上别着云昭训的珠钗,他当即冲上去夺下珠钗,质问道:“你怎么有云儿的东西?”
“回太子,这是晋王妃方才赏赐给奴婢的。”幼焉道,见杨勇怒气冲冲地走向萧夜心,她立刻拦住,意欲护主。
杨勇怒目相向,道:“让开!”
“晋王妃如今有着身孕,晋王殿下千叮万嘱要奴婢照顾好晋王妃,不得有一丝差池,请太子恕罪。”幼焉道。
杨勇只得暂且忍耐,问萧夜心道:“你从哪里拿到这珠钗的?”
幼焉抢先解释道:“方才晋王妃送别家人,在来的路上听见有人当街哭闹,便让奴婢去查看。奴婢见一年轻妇人在当铺外哭闹,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她高价当货不被收买,和当铺掌柜起了冲突。奴婢不知那妇人是谁,只觉得或许是哪家家道中落的夫人,无奈来当货,见这珠钗做工精致,便禀明了晋王妃。王妃仁厚,收了这支钗救妇人所急,又顺手将珠钗赏赐给奴婢。”
“一派胡言!”杨勇扬声质问萧夜心道,“你会不认得云儿?”
萧夜心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元氏,见她神情无奈又隐忍不甘,便冷眼对杨勇道:“我只远远见过云昭训几次,算不上认得,况且当时距离远,都是幼焉从中周旋。我不过是顺道帮人一把,并不知道竟遇上了太子的心上人。”
萧夜心最后那句话把杨勇讽得登时满脸胀红,也让元氏为之一惊,生怕杨勇怒极动手,立刻到杨勇身边试图阻止,道:“殿下,别冲动。”
杨勇方才在杨坚和独孤面前一惊遭了一顿教训,与自己脸上无光,他此时正在气头上,偏偏被萧夜心刺激,元氏这吃里扒外的模样更让他很是不爽,他便一抬手,将元氏重重推开,骂道:“这里有你什么事?”
幼焉立即去扶元氏起来,杨勇趁机大步跨到萧夜心面前,质问道:“云儿在哪里?”
“皇后要赶的人,我可不敢过问。”萧夜心看着杨勇手中的珠钗,嘴角轻扬,道,“今日便算是物归原主,太子若放心不下确实可以去把人找回来。要说昔日云昭训有太子庇佑,风光无限,如今落魄得要去典当首饰,确实凄凉。”
杨勇死死拽着珠钗,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将萧夜心就地凌迟,咬牙狠声道:“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萧夜心垂眼,看似柔弱,嘴上却不输杨勇半分,道:“我只是晋王妃,自然拦不住太子想做什么。可看着这珠钗,想想云昭训当时的模样的确心疼。毕竟是被太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穷困潦倒,又没人敢出手相助,真的可怜。”
“贱人!”杨勇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火,抬手就要对萧夜心施暴。
萧夜心立刻闪身躲避,杨勇却紧追而来。他身形高大,动作敏捷,硬是一把抓住了萧夜心的衣袖,强行将她拉到身边,用力掐着她的肩膀,目露凶光,道:“你这贱人,快告诉我云儿在哪里?”
幼焉和元氏见状立刻上前劝阻,可她们两个弱质女流并不是杨勇的对手,四人纠缠在一起只使得情况更加混乱。
萧夜心原本只想从杨勇手中脱身,可杨勇像是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样子,她只得趁机从杨勇手中抢下那支珠钗,趁乱将珠钗扎在杨勇手背上。
杨勇疼得当场大叫,幼焉趁机拉着萧夜心推开,元氏拽着杨勇,两人扭打到了地上。
“王妃,你没事吧?”幼焉问道。
萧夜心看着扭在地上的杨勇和元氏,道:“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