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很快将元氏推开,见萧夜心要跑,他又扑了上来,发了狂似的将萧夜心按在地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瞪大了双眼,道:“贱人!去死吧!贱人!”
萧夜心被钳制得毫无抵抗能力,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杨勇的压制下一点一点地流失,她听着杨勇充满怨毒的诅咒,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
幼焉带人赶来时,杨勇已将萧夜心掐得奄奄一息。侍卫赶忙将杨勇拉开,再将萧夜心送回宫中。
杨广闻讯赶到太医院,只见面色惨白,神志不清的萧夜心躺在床上。他见幼焉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旁,顾不得其他,厉声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幼焉本就六神无主,经杨广这凶神恶煞地一问,她扑通一声跪在杨广面前,哭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幼焉这才将方才在宫门口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杨广,杨广越听越气,却强忍着不在此时发作,等太医为萧夜心诊治过出来,他问道:“怎么样?”
太医道:“晋王妃腹中胎儿本就不稳,仅此一役,胎气大动,怕是……保不住胎儿了。”
“你说什么?”
太医跪在杨广跟前,道:“晋王妃玉体损伤巨大,此次流产怕是将来想要再有身孕是难上加难。”
杨广再不理会太医,大步冲入内室,见萧夜心已经醒来,他又急又怒,一时不知应该先是关心萧夜心的身子还是责怪她不懂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太医都与我说了。”萧夜心的声音很轻,眼角有隐约的泪光,缓缓道,“我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是没想到太子的反应会那么大……”
“当年你狠心放弃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才有了昭儿。如今这孩子被百般照顾,却依旧没有保住,阿柔,你说这是为什么?”杨广并非不怪萧夜心这次的不知轻重,可眼看着她此时如此虚弱,他又说不出狠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绝对不许这样以身犯险。”
“想来也是我应有此报,怎么能让我占尽世间好处?”萧夜心道,“事已至此,殿下请千万好好把握。”
杨广心头一凛,道:“阿柔,你对自己当真狠心。”
“就当将功补过吧。”萧夜心唤来幼焉,将从遇到云昭训至和杨勇大打出手的经过向杨广一一细说。
随后,杨广直接直接去了文思殿,一进门便在杨坚和独孤面前跪哭,道:“请父皇和母后为阿柔做主。”
见杨广伤心欲绝,独孤亟亟问道:“阿柔怎么了?”
杨广将太医所言告知独孤,在场众人都大惊失色,元氏更是闻讯垂泪,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杨勇听着这哭声已经五脏俱焚,可杨坚和独孤在场,他有怒难发,只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强忍那将要喷薄而出的满腔怒气。
“你看你做的好事。”独孤指着杨勇怒斥道,“前错未改,就又犯下大错,还得你亲弟弟痛失骨肉,肝肠寸断,当初我就不该只是将云昭训逐出太子府。”
“云儿是无辜的!”杨勇辩驳道。
“还敢顶嘴!”独孤浑身战栗,眼看杨勇不知悔改,她对杨坚道,“太子一错再错,我已是不知应该如何教导,陛下,你说吧,如此德行有亏之人,可是能够继续姑息的?”
杨坚眼看着杨广和元氏痛哭而杨勇一派宁死不从的模样,他和独孤一样怒极、恨极,但考虑到杨勇毕竟是当朝太子,对这件事的处理稍有不当便是打了整个皇室的脸。他思索片刻,指着杨勇道:“你……即刻给朕滚回太子府,不得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太子府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父皇,这对儿臣不公!”杨勇不满道,“萧夜心挑衅儿臣在先,若不是她用云儿要挟,儿臣不至于……”
“你还有脸推脱?沉迷女色,宠妾灭妻是你!不顾手足情义,动手伤人是你。现如今阿柔还躺在太医院,你还念着你的云儿,朕如果不加以严惩,这皇室的脸面就要被你都丢尽了!”杨坚怒道,“即刻捉拿云氏。”
杨勇此时当真急了,连连叩首求饶道:“父皇开恩,都是儿臣一人之过,与云儿无关,请父皇饶恕云儿。”
杨坚厌烦道:“还不快把太子带回太子府!”
左右侍从上前,杨勇却之意为云昭训求情,最后听得杨坚实在不耐,直接命人将杨勇架了出去。
情势虽对杨广有利,他却知道此时不宜在杨坚面前大做文章,便止了哭声,垂首跪在原地等候杨坚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