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反正从昨天后,他和童延什么样,公司以讹传讹大概已经没人不知道了,还刻意回避同去同来,简直是空矫情。

就此,大boss和小喽啰清早同乘一辆车到了公司。

司机打开门,聂铮长腿跨下车便往大厅迈,女秘书高跟鞋噌噌踩在身后。

没走几步就听后头传来男孩年轻的声音,“聂先生。”

聂先生,聂先生,聂先生。聂先生脑仁疼。

转瞬,童延一阵风似的卷到他旁边,“聂先生,再见。”

避开其他人视线,又对他抛了个媚眼,热情洋溢活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别问为什么,郑总监已经在大厅等着聂铮了,带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或许不只是等着聂铮,而是等着他们。

童延得等电梯,郑总监跟着聂铮先进了另一部直达电梯,电梯门合严,“嗤——”郑总监笑得肩膀都耸动起来。

聂铮一如既往地淡定,淡定成一张棺材脸。

郑总监乐不可支,“怎么一个晚上就这样了?你这到底是欲求不满呢,还是纵欲过度呢?”

聂铮从电梯镜面看到自己的影子,眼下一圈果真泛着青黑,他昨天晚上的确没睡好。他只是原则性拒绝随便的性关系,生理机能还正常。一个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经过那一出,睡不好也在情理当中。

想到什么,他问:“一个月后开戏,这些日子你对他没安排?”

郑总监笑:“你说谁?”

叮一声,电梯门开,聂铮嘴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线,大步朝办公室去了。

郑总监也不继续逗了,跟在后头说:“童延以前只有些拿不上台面做文章的小配角,我打算拍完刘导这部戏再斟酌他的发展方向。这些专业上的决定,你是老板也不能干涉。”

聂铮无异议,“很好。”

很好,一个月没事,童延早晚都能即兴发挥地对他释放荷尔蒙了。

郑总监离开时说:“要不你放了他,我敢担保就算他躲到南极,老聂都能把他找回来。让那老流氓这样坑一孩子多不好,你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

聂铮没说话。也是,这是他最后一次如他母亲的愿。

童延这天算是认真尝到了飞上枝头当凤凰是什么滋味,往常同组其他人看着他的性子对他有几分忌讳,可今时不同往日了,那是真恭维。

在训练室待到十点,有个小子出去买烟,回来还顺手给他捎了瓶运动饮料,趁他休息时拧开瓶盖笑嘻嘻地递到他面前。

被人高看一眼说不痛快是假的,但当孙子换来的痛快好像又不那么痛快。再说了,他当孙子是因为聂铮能给他资源,在他这孙子面前当孙子,图什么?

童延把饮料接过来喝了,不那么痛快从兜里掏钱甩过去,呵呵笑着说:“谢了哥哥,以后可别再来这个了,有这力气你看着地儿使。”

这是句真话,他又给不了谁多少好处。再说了,都是一个洞里的猴子,比惨一个赛一个,在这帮家伙面前找优越感,自己心里想着都觉着寒碜。

但小白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童延还没忘了自己昨天才被坑过。

别说小白花不是有意坑人,这天中午,郑总监来了一趟,拉扯没几句,又问他:“昨儿到底是谁带你去酒会上找聂铮的?”

童延嚼出了点苗头,心想早晚得弄死那傻逼玩意儿,但还是那句话,都是一个洞里的猴子,修理傻逼他自己就能动手,于是对郑总监打了个哈哈,“我自己找去的呗。”

与此同时,小白花终于逮着机会在聂铮面前投诚。

有童延爬床成功在先,对这些费尽心思找上门的小家伙,女秘书有了防备,因此,小白花跟聂铮说话时,她一直作势整理文件柜,赖在旁边没走。

可能是再不想给人有样学样的机会,聂铮也没让她走。

于是小白花只能当着另一个人的面,陈述了他和童延违约私演、嫁祸老黄的事实。

这事聂铮拿来顺水推舟纵着郑总监清理了部门那些还揣着歪心思的,如今事情都过去了,聂先生自然有其应对。

听小白花坦诚完全部,聂铮严肃地说:“你前经纪人的确胁迫过组里其他艺人,郑总监并没有失察。至于你,虽然做过错事,但坦白从宽,我希望你不再犯。”

小白花愣了下,立刻说:“那童延也被胁迫过?……我是说,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坦白说,这些天我抱怨过他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当然,我还是更悔恨自己一念之差。”

女秘书转头笑了,这真是张嘴就露陷。

聂铮不予置评,只嗯了声,“懂得自省很好。行,事情我知道了。”明显是要结束话题。

小白花还在自我剖白:

“我想了好多天,还是决定跟您说真相。从小我父亲就教我人无信不立,就算被雪藏,我也不能辜负我受过的教育。我想过了,比不能成功更可怕的是丢失自己。我……”

女秘书叹了口气,这一届的孩子都不行啊。

童延那就不用说了,没节操到底,什么事都敢做。可童延虽然恶心恶状叫人没眼看,至少位子还能摆正,位子能摆正是什么意思?只要聂铮不问,他开口闭口都是聂先生聂先生。

说话主语在哪,话题的中心点在哪。

这一位不止恶,还蠢,跟老板说话拼小命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拉。我,我,我,哪来那么多“我”。聂铮有多少闲功夫关心“我”的心路历程?都是爬床,你是踩着帮过你的人上,踩就算了,还找什么道德制高点?论站道德制高点收拾人聂铮是你十个祖宗都不止。

回去吧孩子,把你那个幌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比什么都强。

这天聂铮又是应酬到深夜才回家,比前一天更晚,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没有意外,他一下车,像上过发条似的,童延又撒丫子跑出来了,欢天喜地地叫了声:“聂先生。”

聂铮深知这孩子的秉性,眼下只想面上不难看,是认真没那个和乐融融的心思,只是嗯了声,就往屋里去了。

本来打算直接回房把童延屏蔽在世界之外,但路过客厅时,看见转角处的藤织灯罩摆件落脚处散了几根藤条。

走过去认真看了看,也不难修,没顾时间多晚,聂铮干脆脱掉西装,撩起袖子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