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童延一直在他旁边陪着,“聂先生,这也是你自己做的?”

聂铮:“嗯。”

果然,童延跟上次反应一样,只是没那么夸张,“厉害了。”但桃花眼里像是撒了碎星,浮光熠熠,shining,shining……

聂铮无端觉得自己又被个十八岁孩子调戏了一把,用力把藤条从空隙扎进去,果断放下手里铁钎,不紧不慢地到一边沙发落座,对童延说:“坐下,我们谈谈。”

而童延一见这郑重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卖乖的心思顿时收住,在聂铮对面沙发坐下了。

聂铮目光深而有力,“说说你。就算是没有片约为了生存,只要不在公众场合出卖形象,靠其他活计赚钱公司是不插手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违约去酒吧表演?别再说是经纪人逼迫你。”

这事的真相,原来聂铮真知道啊……要完,赶上秋后算账了。

童延眨眨眼,脑子转得飞快,金主想听什么?

聂铮突然一声厉喝,“说实话!”

童延也绷不住了,“靠脸和唱唱跳跳就能赚钱,还来钱快,谁会辛苦吧啦地去做其他的?”

这就对了,聂铮想。

童延小小年纪就知道操持家计他赞赏且怜惜,但不管家里是什么处境,这孩子歪了就是歪了。

童延一门心思爬床、一门心思讨好他跟违约表演本质没多大区别,说到底无非是:有捷径绝对不走正道,投机取巧,不顾后果,毫无远见。嗯,性子还乖张。

这就好办了,聂铮低头略作思忖,再看向童延时,语气和缓了许多。

就像一个真正宽容的长辈,“你不可能再去酒吧表演,那这一个月都不会有收入,这样不好。”

童延气性下去,对金主一时雨一时晴依然摸不着头脑,听到这句,第一反应就是聂铮要给他钱。

他傍上聂铮目的无比明确,全为资源。眼下有那笔签约金,家里也不急,还真没打算从金主手上直接拿钱,“哎?不用……”

但聂铮打断他,“这样,家里阿姨年纪大,这月你在家闲着时看着搭把手。”

童延:“……”还真是,一是一二是二。

但这就不算事儿。做点家务怎么了?只要金主喜欢,跟爬床和背八荣八耻照样没区别。

他一口就痛快应了,“行!”

既然傍金主只求资源,他住着白吃白喝也不像样,做点事儿还问聂铮要钱,这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童延正要说不要钱。但聂铮已经朝楼上去了,临走还丢下一句,“就这么办。”

聂铮自认为这个办法可谓一举两得:首先童延精力太旺盛,给找点事做才不会一天训练下来还专心对他“眉目传情”。

第二点更简单粗暴:劳动改造失足少年。

他自己八九岁那会儿也曾顽皮到一声不吭就能上房揭瓦,后来被赵老拉去学着打理花圃换想要的东西,一身毛病没多久就憋过来了。

劳动改造失足少年,正确!

可事不从人愿,次日大早,童延又在泳池边上拎着浴袍等着他。吃完早饭,童延人不见了,聂铮一推开书房就瞧见只消失了一刻钟的无影小神龙,眼前真是刷地一亮。

童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行头,扣到顶的白衬衣加黑西裤裹住修长的身体,外边套着合体的围裙把腰束得劲瘦挺拔,人站得比标杆还直,硬是抠出了店员制服诱惑的禁欲味道。

大概是配合这股子禁欲气,童延这次站在大面沉色书柜前,配着背景几乎凝成一副油画。聂铮就看着画上的人把书册插回去,对他十分温文地点下头,眼风含而不露,“聂先生……”

聂铮:“……”还能说什么?

说童延偷懒耍滑?不存在。这孩子不知道几点起的,动作还十分麻利,楼上楼下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

责备童延刻意穿成这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聂先生,聂先生,聂先生头疼。

好容易书房只剩下自己,聂铮揉揉眉心,算了,得有耐心,劳动改造失足青年也需要过程。

窗外突然“啪嗒”一声,聂铮眼皮一跳,抬头见除了树枝晃动再没其他什么,这才略微舒了一口气。

刚才他差点以为,窗外会有一只尾巴勾树枝倒吊下来的猴子。

那猴子还顶着童延的脸,还对他抛媚眼,叫他,聂先生。

第18章 奸妃

清早,窗外薄曦仍余一抹微凉。

童延把书房桌子擦得照得见人影,这是他住到聂铮这来的第十天。论傍金主的天赋,童延自觉他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聂铮那约法三章后,他开发以及满足金主夜间第二人格的事儿算是暂且搁下了。

倒不是因为他怂了不敢再爬床,关键人还是得有点眼色,眼下怎么让金主高兴,人本尊都开口给他指了明路,他不顺着走才是傻。

每天故意把自己收拾得水嫩灵青葱地在聂铮面前晃一晃,眼角眉梢来点感情交流,也不是没眼色。他得跟聂铮表示:一时想不通没关系,想好记得找我。

还是那句话,聂铮对他爱搭不理是金主的特权,他要也听之任之,保管俩人十来天说不上三句话。就算成天遭冷眼他也得回捧啊,打算靠人上位还高贵冷艳?

抹布放到一边,童延看见桌角放着一本书,聂铮这几天每早看将近一钟头。

书面是古朴的蓝色,线装本,封皮上竖着四个大字,醒世恒言。

啧啧啧!看这书名就能想到主人那张一本正经的严肃脸,每天晨起就看些教做人的东西累不累啊?

童延一好奇,挑着书签把书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