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这是阴阳煞。”白飞飞依偎在沈浪怀里,脸色虽难看,嘴角却带着笑:“沈大哥,我有件事瞒着你,你会不会怪我?”

“飞飞,别想那么多,你先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沈浪多少也猜到几分。

白飞飞却决定趁此机会将秘密一吐为尽:“沈大哥,我想告诉你,我不想再瞒着你。我母亲,她本是快活王的第一任妻子……”

白飞飞讲了自己的身世,白静的过往,与快活王的纠葛,以及现在的幽灵宫。也讲了自己之前设计进入朱家之事,这是她迄今为止最愧对沈浪的事情,毕竟若非她下毒,朱富贵不会中毒,不会去求快活王。

沈浪的确震惊,可看着眼前的白飞飞,他却无法责怪。飞飞已经抛弃了所有,命运那样苦,如今她一无所有,他如何忍心再去苛责她?

白飞飞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的心意,顿时笑起来,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眼泪滚落:“沈大哥,我心里真高兴,能和你在一起,我真高兴。”

“飞飞……”沈浪觉得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她都悔改了,她心里终究是善良的,这已足够了。这个女人的心很柔弱,需要他怜惜呵护,也值得他怜惜呵护,而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又怎能不欢喜呢。

而此时,仁义山庄的冷大带着朱七七来了崖底小屋,同行的还有熊猫儿百灵,王怜花,桃朔白等人。

“你们这是……”沈浪对众人来意感到疑惑。

朱七七怒目相视,沈浪只不理她,反使得她越发生气。

冷大说道:“我是奉朱爷的吩咐,处理朱家的产业。想必大家都清楚仁义山庄的由来,这仁义山庄乃是一代大侠沈天君所创,如今是冷某三兄弟打理,朱家的产业原也有沈家的一份。”

“哦,这我知道。”朱七七点头。

冷大又说:“朱爷交代,将朱家产业分成三份,一份给七七,一份给沈大侠的儿子沈岳,另一份则是交给沈浪。”

朱七七一听这话就炸了:“什么?给他?凭什么给他?哦,我知道,他肯定早知道我爹交代的话,所以他害死我爹,就是为了要得到我们家的财产!”

以往朱七七再误会再胡闹沈浪都没有真的计较,可是这番话实在太重了,沈浪头一回真的生气,冷声喝道:“够了!把东西拿走,我要不起朱家的东西,你们都给我离开这里!”

中了阴阳煞,怒则遍体生寒。

沈浪一动怒,嘴唇变紫,眉梢生霜,整个人撑不住寒气瑟瑟发抖。

“够了!朱大小姐,请你离开这里!”白飞飞也动了怒,若非顾忌到这许多人,她肯定毫不客气的对朱七七动手了。可白飞飞一时忘记了,她本身也中了阴阳煞,一样不能动怒,也不能生情,这怒气一翻涌,乃是源自对沈浪的情,双下里一夹击,可想而知,直接一口血吐出来昏了过去。

沈浪大惊,心疼之余对朱七七怒气更盛:“朱七七,滚!你给我滚出去!”

这时桃朔白手指轻动,一道金光射出,天机金线已缠在白飞飞腕上。沈浪惊讶,却也顾不得疑问,只是紧张的询问:“桃公子,飞飞如何?要不要紧?”

“阴阳煞果然厉害。”桃朔白收回天机金线,意有所指:“让其他人都出去吧。”

“你可以治?”沈浪又惊又喜。

王怜花招呼着熊猫儿等人退到屋外。

一直没摸不清状况的冷大狐疑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阴阳煞?七七,你怎么对沈少侠如此恶劣?”

“冷大叔!他害死了我爹,我难道不报仇?我可不止是态度恶劣,哼,我还给他下过毒,埋火药炸过他!”朱七七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冷大对沈浪的身份已有所猜测,更何况,朱富贵根本没死,朱七七这行为令他十分恼火,偏生又不能发作。朱七七是朱富贵独生女儿,自小娇宠惯了,这脾气……冷大连连叹气,即便他再严肃也管教不起来,况且他也没资格管。

“冷大叔,你怎么帮着外人!”朱七七反倒对他不满,更觉得委屈。

冷大觉得,秘密不能再瞒下去,否则依着朱七七的性格,指不定再闹出来祸事来。

第85章 《武林外史》

花费了些功夫,桃朔白成功的将白飞飞与沈浪二人身上的阴阳煞拔除,二人十分欣喜。沈浪倒罢了,此人本性温润仁义,感激之情自不消说,难得白飞飞知道桃朔白是王怜花领来的,哪怕早先二人是盟友,如今也记下了这份恩情。

冷大本有心说什么,见沈浪与白飞飞一脸疲惫,不好搅扰,便说:“沈少侠,还请过两日有空去一趟仁义山庄。”

“冷大爷放心,我会去。”沈浪对冷家三兄弟还是很敬重的。

冷大带着朱七七离去,江晓语魂不守舍,眼角余光不时去看桃朔白,满心都是疑问。熊猫儿见沈浪无事,又见他与白飞飞眉宇间毫不掩饰的情意,还打趣了两句,这才带着百灵走了。

百灵喜欢熊猫儿,偏熊猫儿木头似的不解风情,见他还打趣别人,不禁嘀咕几句,对熊猫儿的迟钝真是恨的牙痒痒。

桃朔白与王怜花自然也没留下。

“你跟我来。”桃朔白今日见到冷大想起一件事,原剧情里王怜花去盗沈家的天绝三式,因没有心法,险些练得走火入魔。如今虽无此事,但王怜花的武功比起中年以后还差得远,哪怕他现今是从小说版穿越而来,灵魂或许强大,这武功就难说。

“朔白兄有何事与我说?”王怜花自从上回易容女子试探,隐约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男子,为此他自己惊的不轻,还易容跑去找俊俏小倌儿试了试,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可一面对桃朔白,总有点儿心猿意马。他做小人做惯了,阴谋诡计做得出来,坦荡荡的小人也不在话下,自此就对桃朔白表现出亲近之意。

桃朔白岂能不知他,不过故意没点破,却是打定主意好好儿磨一磨他的性子。当下不与他言语玩闹,只问他:“你的武功比之沈浪如何?”

“沈浪?”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王怜花想起现今的沈浪尚未练习天绝三式,但冷大找他肯定就为此事。便坦言道:“若是今天的沈浪,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可几天之后,他的武功必定在我之上。”

好比曾经历的那一世,若非沈浪厉害,早不知被他杀死几回了。

他嫉妒沈浪。

他几乎没有嫉妒过人,他天生学东西极快,不论是武功、琴棋书画、星相占卜、医术、易容……别人一辈子都难学会的事,于他不过小事一桩。他拥有的钱财很多,想要漂亮的女人也十分容易,可他其实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喜欢欺凌别人,看别人痛苦,他就是能从中得到快乐。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别人来嫉妒他的,哪里会嫉妒别人呢?

他偏生嫉妒沈浪,沈浪比他厉害,哪怕不愿意承认,可他就是斗不过沈浪。当初为什么执着朱七七?为什么总戏弄朱七七?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比沈浪更好,若赢得了朱七七,岂不是比沈浪厉害?可惜,到底朱七七还是选了沈浪。

桃朔白看到他脸色气恼的神色,颇有些孩子气,不禁失笑。

君实脸上能有这种表情,着实少见而有趣。

王怜花一抬眼就撞在他的笑里,呆呆看着,口中念出诗来:“夭夭桃李花,灼灼有光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

桃朔白一听这诗,又好气又好笑,当即一声冷哼。

王怜花只觉得脑中一声雷鸣,整个人恍如从混沌中清醒,可方才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心中的惊奇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小见惯了美人,不管是男人活女人,再美丽的容貌,再高贵的气质,再堪怜的娇弱,都不如桃朔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