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不黜落考生,只重新排名。
今科阖录取进士一百三十人,其中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二甲三十七人,赐进士出身,三甲九十人,赐同进士出身。
徐初之不负众望,再次考上第一,得中状元。
陈设五人里,只谭正超常发挥,由原本的六十三名一举冲进了二甲三十五名,其他人的名次都和会试时相差无几,尤其是吴海,牢牢占据了最后一名的名次。
但吴海等人已经很满足了,虽说同进士如夫人,天生就比一二甲的进士要低一头,因为同进士考入翰林院的机会微乎其微,而大干又有非翰林不如内阁的说法,所以一般而言,同进士穷极一生,也鲜少有能入三品的。
但好歹是考上了,比举人又要强上不少。
而且因为去年宋王旧部谋逆一事,各地尤其是京城都折损了不少的官员,所以不出意外,他们这届没有考上翰林院的进士应该都会外放有实权的州县官甚至甚至直接授六部属官。
因而放榜当天,整个谭家上下都是一片欢天喜地。
鞭炮放了整整一个上午,前来贺喜的官员以及街坊邻居更是络绎不绝。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孟则知来的,因为想请他教导他们的儿子,不过孟则知并没有见他们。
一是因为在皇帝绝嗣这个关口上他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而且理由都是现成的,他身上的病还没有好。
二来嘛,他把玩穿着状元红袍、颜如冠玉的徐初之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应付他们呢。
吃饱喝足,徐初之趴在孟则知身上,原本都快睡着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强忍着睡意,软绵绵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孟则知闭着眼睛,说道:“大概是回武定州吧,待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总是有诸多不便。”
却不想听见这话,徐初之呼吸一滞,脑中的睡意瞬间就没了,心底也跟着升起一抹悲凉。
他既中了状元,肯定是要入翰林院做修撰,留在京城的。
即便是外放,也不可能回原籍为官。
可是孟则知却说他要回武定州,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要和他分开了吗?
他娘说得对,男人和男人之间,果然是无法长远的。
他只是没想到,孟则知居然这么快就变心了。